八月,驟涼。
天起雷,閃電鞭打着世界,大地肆虐着咆哮的陰風。湖水異常,在柳岸激蕩。
天空下起了豆大的雨,順着吹起的柳條的方向投向大地,徑旁的樹叢沙沙響着,時不時鑽出兩隻驚恐的青蛙,蛙鳴得很響,倏地一陣雷聲后,便逃竄得無影蹤了,蛙鳴也消頹了許多。
湖被灌木草地環抱着,其間穿插蜿蜒着曾被多少痴人輕候的小路,路上的腳印已被雨水沖刷得一乾二淨,多久的印記便伴着雨水消逝在大地。
有人說,天下着雨,是有人偷偷在哭泣。
似乎,似乎。
路邊的一個亭子里,蜷縮着一個白衣,啜泣聲不止,雷聲友好地將其掩蓋,身體隨着啜泣的節拍震動着,我卻怔地一驚,某地,一個人的玻璃心,向四周迸碎,渣子扎着了世人的足,血流不止,一會兒便血色沒了世界,他說,這是復仇,世人說,這是泄憤,她說,他不該。
苦苦笑着,失一人失全世界。
白衣站起身,向外走去,望着紅暈的湖面,獃滯半晌,嘴角微撇,天察着地,一滴淚滑下,打在地上,霎時,風停,雨停,雷聲定。
白衣笑了,他也笑了,世界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