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寒不期而至,是她該來的時候了。憂思積攢成雪飄滿每個角落,無法清掃。冷雨襲來,沒完沒了。想要在這鋼筋水泥的叢林里尋些柴火,是有難度的。
遊子最能理解飄泊,陷入沼澤的人明知掙扎無用,卻掙扎赴死。
能夠靠自身力量突破的,都不叫困境,無論過程多麼艱苦卓絕,終會雨過天晴。怕的是歷經萬千煎熬,掙扎不出,乃為絕境。逃不脫,避不開,放不了(註:不是不想放)逃避被視同軟弱。實則,逃需要實力,避需要技巧。內外因缺一不可。能逃出絕境的,定是修鍊了千年的白狐。
少不經事,誤把生存的技能當成畢生的事業,狂熱地付出過,愛過。直到健康被透支,情感被撕扯,四面都是牆,才驚覺飛蛾撲火再如何壯烈,也阻止不了下一場悲劇的發生。
生活把當初的模樣命成一題難解的方程。解之,神傷;棄之,不能。
親愛,某日你若前來殷殷探詢冰封的過程,我是不是該守口如瓶?
午後的天空如此陰沉,倦怠地把身體蜷縮於屋角沙發上,試圖夢一季春暖花開,還有白雲在追逐藍天。與往常沒什麼不同,鬧鈴總不合時宜地響起:時間到!其實,早就知道白日里的夢大多無從解讀。
觀眾是為自己才出現在看台上的,不要責怪他們。
飛雪漫天,片片都是無處話別的凄涼、無處晾曬的冤屈。
大雪封山,困獸終必赴一場與獵人的約會。
結局被寒流堵在出口,落雨成冰,面對嚴寒,我舉起冰涼的器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