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釵頭鳳

白雲飄飄範文網 編輯:得得9

  在您讀這一篇文章時,我要告訴您,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至於何人所寫,何人所記,倒也無從考究了。作者拙筆淡墨,下筆無文,若非要字字珠璣,篇篇錦繡,倒去尋覓一名失意的青衫重續,你道為何要尋此類人?這其中更是有個緣故,高官厚祿之人,雖是滿腹經綸,哪會為如此蠅頭小事而動墨?如今富者又心懷不足,時時掂量他人金銀,豈會浪費這抹油沾臭的光陰?至於貧賤窮苦之人,又為衣食所累,哪還有此等閑情雅緻?

  女日記:

  我無法用語言或者文字等任何一種外化地形式表達自己的感受。掙扎不足,遺憾不夠,期待沒有。年少不經事的我就已經開始貪戀那些珍貴而不易尋求的東西,沒給自己也沒給別人領悟的機會。年歲稍長,又有太多世俗纏繞,心裡暗暗給別人機會,卻也不敢說破,害怕影響太深,害怕自己愧疚。

  時間和成長,早就扭曲了原來的模樣。恣意妄為和按部就班的日子怎麼也走不到一塊兒。

  生活已然如此,不甘的人尤做困獸之鬥。沒有在一起的可能,也無法平靜坦蕩如普通朋友,那就遠遠地互不打擾。你有你該承擔的責任,我有我要進行的生活。

  每每從別人口中聽說曾經那些有的沒的,我無力訴說。我想,唯有我自己明白,哪個轉角放了過多的期待,哪個路口太過絕決地轉身。他們只看見了時間碾過的痕迹,誰去體會過我的百轉千折,誰去管那些細枝末節。 我背負過愧疚,承擔過別人的誤解;我也沒辦法把事件和原因一一羅列。仔細想來,由於我的任性做錯過一件事情,幸而未帶來什麼惡果。至於其他,原本我有的那點虧欠,早就消磨到什麼也不剩。

  偶爾有人問詢,欲語還休的神情和語氣,還真是讓人傷神,好笑又好氣。故事沒按照原本以為的情節發展,觀眾總是費解。寫故事的人只能哭笑不得。如果你知道我講的是什麼,以後請別再問我,我們沒聯繫了,故事不是你想像的那樣,謝謝合作。

  很高興與老朋友重新獲得聯繫,對於過往的每一個人我都珍惜,誠摯對待。當然,前提是你也有同樣的回饋。熱絡輕鬆就好,太過客氣容易拉遠距離。去年某同學的客氣,至今讓我覺得傷懷,我們那些絢爛的童年也舒緩不了那一刻的鬱悶。我那些仍然熱絡的兒時玩伴,讓我覺得十分滿足。每次他們的熱鬧聚會,我都我後悔自己離開太久,走得太遠。一顆心總惦念着趕緊回家,回到有那群人的地方。

  一直讓我驕傲的是我有一群20多年的朋友,後來我又零零散散在各個階段收穫了真正的朋友。但總是無法兩全,在一群的旁邊時,另外一群必然在遠方。我不敢保證我們一直如現在這般要好,但即使失聯后再聯繫,我仍然希望熱絡親切如初。

  男日記:

  硯中新墨三分淚,筆書舊情七里香。

  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寫日記了,夜深人靜,靜坐窗檯,搖憶回思,頓覺被歲月偷去的早已不再是單純的年華,這其間有愛、有恨、還有幾縷永遠斬不斷的絲絲牽挂。提筆苦澀,落手見淚,羞澀下的文字總是一番內心的真情獨白。我總在想,假如這些年來,或許沒有那麼多的十字青春路口,是不是會有另一個不同的結局?也不至於如今在星霜風雨下,你有你的怨恨,我有我的愁。

  離人怨恨何時盡?半是緣來半是心!

  我瀏覽着你那一篇字字浸人肺腑的日記,方才知曉曾經的世界,的確是有一片藍天白雲,能讓我自由翱翔,只可惜,那一條細微的裂縫,我始終沒有參悟。時至今日,諸事早已塵埃落定,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交際,曾經兩人共同的交集,早已散落天涯,老友聚首不易,新人終隔絲紗,這一條原本能搭起的鵲橋之路,也已然無望。難怪你道:“無法平靜坦蕩如普通朋友,那就遠遠地互不打擾。”隔斷的是眼線,斬不了的終是那內心深處的一縷情思,既然已無情無恨,自是波瀾不驚,又何須循山作遠,來一個天涯海角?

  一滴相思一滴淚,十年他鄉十年情。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從這個世紀依始的第三年算起,你我已經分開了足足十年之餘了,而後的第三年,你又去了溫低風寒的北京,而我卻留在了這一片四季潮濕的故土,那時候,遙遠的不再是心,而是這一段無法穿越時空的路程,我雖不在你身邊,但卻深知漂在異鄉求學的苦楚,還記得你寫給我的第一封信么?字裡行間,洋洋洒洒的儘是溫暖,我以為當時是我自己太過多情,這種感覺,持續了很多年。直到今天,你才寫下:“年少不經事的我就已經開始貪戀那些珍貴而不易尋求的東西,沒給自己也沒給別人領悟的機會。年歲稍長,又有太多世俗纏繞,心裡暗暗給別人機會,卻也不敢說破,害怕影響太深,害怕自己愧疚。”有人說,人生如戲,轉眼便過,我們雖同有一戲,卻奈何謝幕太早,黯然轉身之際,已然註定了有太多的遺憾。原本這一場 人生大戲,你我即是主角也是編劇,只可惜,你有你深藏的內心,我有我不夠勇氣的堅持。

  始知無奈釵頭鳳,何時方作臨江仙?

  小時候總是想要成人,不期一年年過去,還是一個孩子,待到弱冠之年時,又覺得歲月如梭,人生眼瞅也就所剩無幾,三十即將,四十屈指,五六十來歲,也不過是一晃的事情。待到古稀之年時,回憶這一生:二十以前奮鬥學業,三四十來歲為家奔波,五十有所安穩,六十之後,便是做一天的和尚敲一天的鐘了。看來人這一生,為了愛恨情仇而熱血噴張的年紀,也僅僅只有雙十年華了。縱然愛過、恨過,也幸得有過,至於是否有悔,卻也不敢亂說。身邊熟睡的妻,依舊在甜甜的夢鄉,我望着屏幕上這短短的日記,左右為難,舊情難拋,新愛在側,這一情一愛,總像強酸強鹼,有你沒我,有我沒你,若將心分作兩份隔開,又難免覺得對於兩者不公。想來想去,唯有用記憶記住過去的,用行動愛好現在的。雖不算得兩全其美,但終究也算了了自己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