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瓦爾登湖》有感
——感知自然,回歸自我
李季萍
前些日子,讀了梭羅的《瓦爾登湖》內心有所觸動,《瓦爾登湖》記錄了梭羅在瓦爾登湖畔兩年與大自然水乳交融的生活情景,《瓦爾登湖》是梭羅回到文明社會後的作品,其中透露着梭羅作為一位哲學家從未停止的思考,他思考社會、思考人生、思考物質、思考慾望。在這兩年中,梭羅住在瓦爾登湖岸上自己建造的木屋裡,靠雙手養活自己,沐浴着與大自然水乳交融的風光,感知自然,重塑自我。
在大自然中享受靈魂的洗禮,這也是古今中外眾多仁人志士的精神追求。
東晉末,南朝宋初期的陶淵明,歷來被稱為“田園詩人”,他深感官場腐敗而歸隱田園,他讚美勞動淳樸生活和大自然的優美、恬靜,這與梭羅又是何等相似。陶淵明歸隱田園后熱衷於勞動生活,與自然融為一體,這種感知自然,重塑自我的心靈追求在他的《桃花源記》中表現的淋漓盡致。桃花源也正是陶淵明的理想社會,哪裡單純、美好、和平,人們淳樸、真誠、熱情,而且也不會被外界所污染。陶淵明渴望在大自然中、在勞動生活中達到心靈的重塑,這樣一個美好的境界蘊含著陶淵明的精神追求,在大自然中感知自然,在感知自然中重塑自我,感受“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閑適自在。如蘇軾《浣溪沙》中的“簌簌衣襟落棗花”,或許是蘇軾的心靈寫照吧。簌簌飄落的棗花,縈繞在村子上空的繅車聲,還有那古柳下穿着牛衣賣黃瓜的農人,比起城市的喧囂更溫馨、更祥和、也更清新。正如蘇軾這樣豪放派開創者,也渴望心靈的安定,或許,這就是人潛在的本性,在心靈被自然觸動時才表現出來,才發覺,這才是內心真正嚮往的,只是被城市的喧囂與灰塵蒙蔽的太久了,然而,人終究是自然的產物,離不開自然,在自然中發現自我,重塑自我也就成了人們的最高精神最求。
無獨有偶,我國南北朝時期的“山水詩鼻祖”謝靈運性情狂傲,因而仕途坎坷,他常常放浪山水,探齊攬勝,他的詩歌貫穿着清新、自然、恬靜的韻味,保留着自然的本質。他寄情山水,將整個身心都融入到了自然之中,汲取天地之靈氣,再加上本就狂傲的性情,反而更好的感知自然。自然與他狂傲的性情相互融合,於是便出現了清新恬靜的詩歌,所以說,在感知自然中重塑自我。
其實我們身邊這樣的人也不少,我一位要好同學的一家,每周必抽出時間外出,去的地方也並非著名景點,都是自然氣息極其濃厚的,沒有經過人工開發的或是開發力度很小的地方,假如時間緊張就回鄉下奶奶家,體驗鄉村生活樂趣,也許就是因為與大自然長期接觸與深深的感知,他本人才充滿了活力與靈氣。大自然的熏陶才是入心入骨的熏陶,潤物細無聲的塑造一個人。
然而,在物慾橫流的今天,又有多少人能堅守住自然的底線呢?多少人隨波逐流,一生忙忙碌碌,追名逐利,也不過榮華富貴一時,終究也只是一座墳墓,在世所追逐的金錢與名利也無法帶走,兩手空空而去,又有什麼意義?而有的人一生辛苦操勞,忙碌奔波,又能得到什麼呢?梭羅說過這樣一句話:“多餘的錢財只會帶來多餘的東西。”人生確實如此,再多的錢財,在人離世后,也只不過是一些多餘的東西罷了,於在世的人而言,亦是一種多餘,何苦呢?倒不如在自然之中塑造自我,讓身心都得以放鬆。
所以,我覺得每個人是要感知自然,重塑自我。
感知自然重塑自我,要安下心來,心無雜念,亦心無旁騖。
讀過一個故事,一個公司老總,其公司破產後,他對屬下職員說,他會重振旗鼓,要他們等他。後來,職員們一個也沒見到他。突然有一天,他把曾經的屬下們召集起來,又開辦了一家公司,事業蒸蒸日上。一次聚會時,一個屬下問他,中途不見的那段時間在幹什麼?他笑笑說:“在山林裡面,每天什麼都不去想,呼吸新鮮空氣,在大自然中思索,每天晚上睡前反省錯誤,滋養心靈,僅此而已!”
感知自然,重塑自我要心到,心靈是最重要的。陶淵明的《飲酒》中有這樣四句“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身居鬧市,卻內心寧靜脫俗,追求精神上的近距離自然,而並不是居所的偏遠,重要的是心靈的“焦距”。
若心神不定,身處自然卻想着物慾,必然不能真正的感知自然。平靜下心來,全身心地聆聽大自然的物語,長期的堅持才會真正地感知自然,重塑自我。
於我而言,感知自然,重塑自我亦十分重要,每周擠出時間到自然里去,與大自然親密接觸,安下心來沉醉在心靈與自然的一次次碰撞,讓身心得以陶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