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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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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眼中的青春朝氣完美,自己心中的清秋暮色殘年。太陽在南天高照,風卻從北邊的西伯利亞長驅直入。

  快樂變奢侈,就像初冬的西南風,原本溫暖而濕潤,但沿途呼吸了許多涼意,也變得單薄起來。幸福忽然高貴的遙不可及,不再像大雁南飛般那麼自然流暢,反倒像深院里那幾片清高的梧桐樹葉,搖搖欲墜。

  我也層思念過誰,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現在我懷念從前的我。

  是時候再種一棵樹了,也許明年,樹下的我也將遠去,到那時,樹下站著的將會是一棵像我一樣的樹。

  “我是等最後一片葉子,在背面貼上她的照片,這面就用來寫東西吧”,我已經準備了很多要帶的東西,眼睛看到了枝頭那兩片緊挨的綠意溫存的梧桐葉。

  “你們誰先落下,我就選誰。”我的語氣也冷的讓人受不了。

  “也許上帝也在這樣對我們倆說吧,不然他為什麼不讓我們倆多過一個秋天呢?”我有這樣想起來,

  “再不下來,我就要上去了,”我哪上的去了呢,醫生的話是對的,珍惜樹下的日子吧。

  “說不定樹上滴日子比樹下的還多,”我仰頭看了最後一眼,

  “啊,幸虧還有一片,我沒得選了,就只能等了,”

  樹上的最後綠葉子,依舊冷落樹下的守望者。

  我豎起耳朵聽風的聲音,一旦遠處傳來窸窸窣窣,我就趕緊低頭撫胸,我是真的冷了,那片葉子像我一樣,來回變換著身業,也在聽風聲,一陣陣風吹過想要帶走它,它只是連連搖頭。

  風從來沒有被這般戲弄,漸離漸遠,決定把它獨自留在高處,不讓他歸根故土,院子安靜下來,我深深吸了一口不算太涼的氣,不住的打起噴嚏,就在這時葉子反而揚起風帆,鼓起勇氣,我擯住呼吸,害怕呼吸之間,葉子被我吹落,我不想做那肅殺的劊子手。

  形單影隻的葉子,在那裡反射著夕陽的餘暉,墻把太陽拒之門外,它也許想憑藉最後一絲光亮找尋丟失的記憶。

  起風了,我能想象得出,葉子每天在原地,只是因為他們知道每一吋光陰會定時光顧清點每一片葉子,太陽去過太多的地方,它一定知道每一片葉子的下落。

  比起太陽,風也算是旅行達人,只是太陽總把去過的溫暖的景色帶回每一個人的眼睛里,風會帶走一些溫暖,帶來一些寒涼。

  也許我該送他一程,我的呼吸是暖洋洋的,我深深吸了一口涼氣,斃了很長的時間,朝著那片葉子吹去。

  當葉子擺手捌別落日,它飛了起來,可惜它並沒有飛過墻頭,只落在連風都不去的墻角。

  “我要帶走妳了”我朝著不起眼的墻角移去,

  “啊,怎麼又是兩片葉子,而且是兩片蜘蛛網上的緊挨著的兩片綠意溫存的梧桐葉”

  “你們誰先落下,我就選,,,,“我的語氣並沒有冷的嚇人,只是墻磚縫里射進一束亮光照在了那兩片葉子的身上。

  斜陽落紅看透了一日的風光,又一次離開脆弱的琉璃,像是被樓上的鐘擺趕走,不離不棄的梧桐樹,枝椏不倦的敲打二樓的窗戶,有一隻被封壓低的枝條已經伸進了臥室。

  我獨自進了臥室,

  “啊,幸虧還有一片,我沒得選了,就只能等了”

  等待繽紛的下落,只為牽它的手,just one last da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