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家愛看戲,更喜玩古玉。
東家經營黃沙生意,卻不問礦上的事。不管事的東家卻愛到塘口轉悠。
管家劉一手知道東家是惦記着那黃沙下面的漢墓。
劉一手先前在沙礦上采沙,東家來沙礦上看礦時,沙堆塌方,劉一手推開東家,自己卻被沙石砸斷了左手,並得了個“劉一手”的綽號。
老管家告老返鄉后,東家就讓劉一手當了管家。工友們說,劉一手這手傷得值。
劉一手當了管家,還常幫着工人幹活,工友也喜歡他。
沙子售完,劉一手就會把銀子和賬目分文不少交給東家。見他精明能幹,為人厚道,東家就放心地把塘口交給了劉一手經營,自己成天陪着姨婆們看泗州戲。
劉一手知道東家的嗜好,有古墓出土,他就專心看好,叫人去喊來東家。東家因此得了幾塊上等好玉。
東家愛玉,有玉不離身。
這天東家正盤玉,聽着泗洲戲。家人告知沙塘來人了。
東家忙坐上馬車趕往塘口。
東家到后,劉一手才讓工人們打開石棺。除去沙土,只有幾件破陶俑。
東家失望地準備離開,劉一手卻拾起一塊頑石對東家說:“老爺看這塊是古玉嗎?”
東家沒接,只看了眼,笑說:“古玉難逃我的眼睛,這是塊石呀!”
東家走後,劉一手就像玩玉人一樣把石系在腰中,工友們都笑他,把石當玉玩。
東家聽說后,也搖頭笑了:“這個劉一手呀!”
劉一手將石用滾水小煮一會,取出放入麵粉中吸盡油脂,又將石的微細孔隙中的灰土退吐出來。不但將石佩帶貼身,還夜晚貼肚腹,白天持在手,珍愛把玩。
工友還笑他,把石當玉玩。
冬去春來,工友們發現劉一手腰間的石頭不知何時已退去灰土濁氣,變得古香異彩,神韻畢露。
東家聽說劉一手將石頭盤活成玉,就叫來劉一手看真假。
東家接石細看,這哪裡是石頭,分明就是一塊似脫凡胎,精光外溢的古玉。
見東家愛不釋手,劉一手笑了:“此玉今還於老爺吧。”
東家臉紅道:“這怎麼好……”
“此玉出自老爺的沙塘,理應歸您。”
“這……好吧,大管家,去拿銀子來。”
“老爺待我不薄,怎可要您的錢,不如給采沙的弟兄漲點工錢吧。”(下轉13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