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葉與王明軒到一起並共同生活,是王明軒於海外漂泊十年以後。
在王明軒回國之前,一次黃葉去醫院,醫院裡人特多,不但嘈雜,而且忙亂,沒有秩序而言,倒像是一個小型的集市,黃葉有些茫然。突然,嘈雜中她辨別出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循聲望去,竟是羅嘉舒,黃葉有些心跳,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時值深秋,羅嘉舒的右眼戴着眼罩,穿着件淺咖啡色的皮上裝,顯得有些臃腫。不過,人的確是胖了些,而且不像原來那樣整潔、幹練了。也許,這就是科技支農的顯著結果。
黃葉不好問科技支農的情況,相互寒暄之後說:“眼睛怎麼了?”。
“角膜炎一直不好。你還好嗎?”羅嘉舒笑了笑又說:“看我折騰得不成樣子了吧?”。
從這句話里黃葉感覺得出羅嘉舒依舊是注重形象的。
於是,答非所問“你比以前胖了。”。
“哈哈哈,沒腦子的人都會胖。你一點都沒變,真好!哪兒不舒服啊?來醫院。”。
黃葉被他的前句話逗笑了“就是感冒,沒什麼。”。
說著話醫生在叫患者了,於是,兩人匆匆道別。到家之後,黃葉的心思還在羅嘉舒的眼睛上。雖然她不是學醫的,但卻對醫療方面的知識頗有興趣,一些常識性的醫療知識懂得不少,所以簡單的頭疼腦熱、皮外傷完全可以自己處理。她在考慮:角膜炎會一直不好,為什麼?如果不是用藥不及時,不注意眼部衛生,那便是沒有對症用藥。是不是還有其他的炎症?若不及時治療一定會導致其他病變。這樣想着便急忙到自家的藥箱,試圖尋找合適的藥劑,她快速查找着,環丙沙星滴眼液,這是一款在當時最新,也是療效最好的強力消炎類葯,這葯在藥店暫時沒有銷售,並且也不是每家醫院都有。黃葉攥着這眼藥想:如果羅嘉舒的眼睛只是角膜炎,那麼,用上這葯便一定立見療效,她恨不得立刻把葯送到羅嘉舒的手裡。可是,怎麼送?她既不知道羅嘉舒的單位,也不知道他的聯絡方式,即便是心急也是沒有用的事情。這個時候,黃葉清楚的意識到了羅嘉舒在自己心裡的位置依然沒有改變。
醫院的邂逅,是羅嘉舒的工作單位從政府辦公大樓搬出之後的第一次相遇。儘管,這期間彼此都在有意無意的了解着對方的情況,但各自都把握着自己的準則互不聯繫。那天能夠碰面,並且是在醫院,這是黃葉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的。這座城市雖不是一線城市,而對於黃葉與羅嘉舒來說卻大得沒有一絲的巧合,在過去的幾年裡,他們同居一市竟然從未遇見過,哪怕遠遠地看到不必招呼。
黃葉辭去政府機關的工作時,已經是第三梯隊的局後備了,領導不捨得放她,同事也為她惋惜,可是黃葉義無反顧。從此,她離開了父母、親人、朋友,隻身去了王明軒回國就職的城市,一切將從頭開始。
王明軒很有頭腦,具備經商的潛質,也很會把握機遇,她永遠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之後便會為之努力,且不達目的絕不罷休。黃葉能放棄自己的工作與王明軒會和,這令王明軒激動不已。她買了房子、車,將生活所需安排的應有盡有,她不想讓黃葉再工作。就像男人娶了老婆放在家裡養着一樣,自己出去掙錢,每天早上讓老婆送出門,高高興興的上班,知道家裡有人等着,盼着早點下班,她喜歡這種感覺,這也是她一直的心愿。在王明軒的心目中,黃葉本來就是自己的愛人。
黃葉在家裡閑了半年,真的像王明軒希望的那樣,每天早上她把王明軒送到門口,然後回到陽台與等在樓下的王明軒招手道別,之後,王明軒才會上車。一天的時間裡,王明軒會有事沒事的往家裡打好幾個電話。她時常說:一想到家裡有人等着自己,還有一桌子可口的飯菜,當然,吃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和黃葉一起吃。而且,下班回來從陽台看到家裡的燈光,心中就會無比的溫暖,一種幸福油然而生。
王明軒時常告訴黃葉該出去走走,比如逛逛街,購購物什麼的。可是,黃葉不喜歡那樣,而喜歡乾淨,喜歡鼓搗吃的。這是認識她的人都知道的。所以,黃葉除了在家裡搞搞清潔,做做飯菜,大部分閑暇的時間裡都用在聽音樂、看書、練字上。她覺得美術是靜止的藝術,而音樂是時間的藝術。黃葉對於音樂有着獨特的感悟,她喜歡那種深沉、凝重、憂傷的曲調。時常聽一些簫、鋼琴、薩克斯、大提琴的曲子。
半年之後,王明軒有了自己的公司,黃葉自然有了用武之地,她們很快度過了公司起步的青澀期而穩步發展。工作中,她們配合得相當默契,很多時候無需語言,一個眼神便會解決問題,好些事情也不謀而合。王明軒很尊重黃葉的意見,她相信黃葉的觀察、判斷和那種說不清楚的感知力與直覺,所以對於王明軒來說黃葉不但是她的左膀右臂,同時又是她的參謀與得力幹將。黃葉也絕對聽從王明軒的安排,她知道王明軒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決策中幾乎沒有失誤,似乎天生的具備領導才能。這樣的日子很充實,也很快樂,她們同進同出如影隨形,而且彼此的依戀很深很深,可稱其為絕對的柏拉圖。
五月的冰花十二 標籤:十二生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