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又死了一條魚
它悄悄把自己淹死在這桶污穢里
我數着鱗片細算着時光
發現還處在我這年齡。
我的青春枯萎在縣城的塵埃中
它的青春帶着肉體卻死在桶里
這是行雲與流水間的較量
或許，還是如故把它葬在下水道。
在這每一個與我有關的早晨
明天徹底與它無關
只能用一串在它們眼裡莫名的字符
撕成碎片，放在這篇日記里
相當於墓志銘吧，但是毫無記錄它榮譽的符號。
往往在肉體與靈魂中徘徊的東西
不會再像青春那樣悄無聲息
他們把青春當成讚美來歌唱
我把青春當這條死魚的哀樂，練練嗓子 。
鍵盤敲擊的節奏，散發出墨水的香味
這條死魚發出惡臭的腥味
我在想象它生前榮譽的情境，在花溪河裡
僅此而已，在它墓志銘上輕輕地刻着“自由”。
農夫子2014.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