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菊 嫂
杜書文
苦菊，又名苦菜、有抗菌、消炎、明目等作用。也可炒食、涼拌、包餃子，是近年來餐桌上的美味佳品。
苦菊嫂並不是本文主人公的本名，她的本名叫曹麗，是小區一位退休的熱衷於以種菜為樂的大嫂，因種苦菊菜有了名氣，所以人們都喜稱她為苦菊嫂。
關於曹麗的故事，我曾以“瀟洒女人”為題，寫過一篇讚揚她的文章。試圖通過她退休后所選擇的不同於一般女性的特殊的休閑生活方式，啟發人們追求健康、高尚、積極、樂觀的生活方式。而令我驚訝的是，三年多時間過去了，她依然以她稀有的執着，一如既往地精心務營着她那片僅有五分地面積的小菜園。而且經營得越來越好。她說：“地種三年比娘親，時間一長，便對這片土地有了深厚的感情，每天不由自主、鬼使神差地就想去那裡轉悠轉悠，看看地里長草了沒有，苦菊苗兒出土了沒有，菊花腦長勢如何，辣椒紅了沒有，西紅柿掛果了沒有、水果玉米結穗了沒有、缺水缺肥了沒有……。若一天不去，晚上就睡不着覺”。好像這片土地已經成了她的命根子，她說：“論退休工資，完全夠花，重要的是找到了一種健康的生活方式，既鍛煉了身體，又豐富了生活，還甩掉了困擾我多年的頸椎病和腰腿痛。人都說這些年我變瘦了變黑了，你看，這身體卻結實硬朗多了！”。
去年，她忽然聽村裡人說，這裡開發商要蓋大樓，她租的這片菜地要收回了，便着了急，就心急火燎地到處找人打聽，證實消息的可靠性。她說：“倒不是因為經濟上的損失，而是影響了我已經習慣了的生活方式”。所幸的是，幾個月後，又聽說開發商改變了主意，她的一顆懸吊的心才放了下來。大約在去年九月份，她忽然高興地告訴我：根據她的經營狀況和市場需求，發現顧客對苦菊菜的需要量明顯增大，她每天帶到市場的那點苦菊菜，不到半小時便被一搶而空，而且有些人還不斷向她預訂，有些大點的飯店採購員也找她預訂。所以，她便順應了市場，決定壓縮其它菜蔬品種，擴大苦菊菜的種植面積，盡量滿足顧客的需要。她的想法立即得到了老伴的支持，並幫着她翻地、勾畦、播種、育苗。也幫她上市銷售，成了她的好幫手。沒想到時間一長，老伴的慢性病也明顯好轉了。
今年三月份，她種的苦菊終於有了較大面積的收穫。每天早上，當她那幾大蛇皮袋苦菊菜運到菜市場的時候，便被顧客們層層包圍了，看到那一捆捆價格便宜，綠英英水靈靈鮮嫩的苦菊，人們個個你爭我搶，不到兩個小時便一掃而光。因她的苦菊菜又好又鮮嫩，幾乎天天上市，顧客們便送了她苦菊嫂這個雅號。人們這樣叫着，她也就爽朗地答應着，叫着叫着就成了她的雅稱。有時她因事沒有上市，就有人在市場到處喊苦菊嫂的名字，甚至還直接找到她的菜地里。
苦菊雖略含苦味，但苦菊嫂不苦，不但不苦，而且還很樂觀。她性格寬厚、慈善、厚道，待人誠懇隨和是出了名的，見人總是樂呵呵地。不但賣菜，而且還不斷把苦菊菜的烹調食用方法、藥用價值等向顧客們講解得頭頭是道。無意中拉近了她與顧客間的距離。不少顧客都成了她的好朋友，看見她一個人忙得不可開交，就主動給她幫忙整菜、捆菜、收錢。多了少了她也不在乎。遇到有的顧客錢不夠，她就少收或者不收。遇到本小區的熟人從旁邊經過，她就大把大把地往籃子里塞，你要給錢她就生氣，說你瞧不起她。一天，有個飯店的採購員，要一次性買走她的苦菊菜，她笑了笑說：“對不起，都讓你買了去，這些顧客怎麼辦？他（她）們可都是我多年的老顧主老朋友呀！我怎能讓他（她）們失望呢！”。
苦菊嫂就是這樣精彩地演繹着自己的快樂人生。她並不覺得自己苦，而是像秋天裡的菊花那樣越來越精神、越開越鮮艷。
作者：中國散文學會會員 陝西省作協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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