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在一個靠縣城邊緣的農村,雖然跟家鄉的交情只有短短的5年時間,但是還會嘗嘗懷想起家鄉的一切。
5歲就跟隨着父母來到了城裡住,可知當時對家鄉的那種難捨之情有重。為此我還悄悄離家出走過,後來回到家裡,還被大訓了一頓,雖事隔多年,但至今我還未能忘卻。
隨着時間的流逝,對於家鄉的特產什麼之類的我都早已忘得一乾二淨,畢竟那年我5歲就離開的,一個小屁孩能知道什麼特產?不過,我留住了一樣東西——家鄉話。
說到家鄉話,這個不得不令我痴狂,在家鄉的一些生活習慣,來到城裡后我什麼沒有改變?都改變了。對於家鄉的語言我從未忘記過,至今我有時候跟家人說話都還帶點兒家鄉的口音。
我父親是一個愛追求時尚的人,也很愛面子,說什麼來到城裡了就要學會說普通話,非要把我的一口家鄉話改成了一口普通話,我也更是無奈。但家鄉話對於我來說,是我一輩子的銘記,我可以改掉曾經在家鄉的生活習慣,但讓我改掉家鄉的語言,那是絕不可能的事。
自從來到城裡住,就再也沒有聽到過純樸的家鄉話了。說著普通話總感覺彆扭,老覺得家鄉話說著有味兒些,比如這裡的人說的“在幹什麼?”就沒有我家鄉的“在干浪?”有味兒,還有他們叫的“紅薯”,也沒有我家鄉叫的“勺巴”好。就頭幾回我剛從家鄉回來,聽着那熟悉的語言,心裡就會有種踏實、歸屬感,許是因為我太想念我的家鄉了。
走在家鄉的市場上,那些叫賣的聲音,是多麼的樸實純潔。從在城裡聽了十多年,說了十多年的普通話瞬間轉變成了家鄉話,是讓人多麼的回味,多麼的讓人眷戀啊!
一個大約5歲的女孩,扎着兩個小辮子,細而好看的濃眉像是在笑,濃眉下便是她那雙黑不溜秋的眼睛,明亮而又大,小巧的嘴巴比蜂蜜還甜,更是惹人愛,說出的聲音也很好聽,似乎就好像聲音是被她香甜的嘴巴舔過一樣,也充滿了甜味兒。她一口的家鄉話,而且還帶着濃濃的童音對我說:“姐姐,你曉得去平溪小學的路沒?”這,又不得不令我心血沸騰,恨不得一鎚子把自己的個子錘小,拿着戶口薄去改掉紙張上的年齡,變得跟她一樣大。
我側臉看了看那條路,腦海回想了一下學校的方向,才轉過來,指引着小女孩說:“從這裡往右拐,然後直走就是。”談到路,我還是記得的,畢竟我跟父親去過平溪小學。
小女孩翹起了粉嘟嘟的小嘴,撒嬌的抓着我的手,一口熟悉的家鄉話說:“姐姐,我第一次一個人棄(去)上學,對路還是不太清楚。”
我心想也沒有什麼事可忙的,於是就送她去了學校。走到學校門口,我本想送她進教室的,剛踏進校門半步,門衛爺爺就向我走來,一口家鄉話吼道:“那個人,等哈,你沒可以進棄(去)。”
我於是停了腳步,跟女孩道別了后,對着爺爺笑了一下,說道:“江爺爺,不記得我了?”
小時候父親帶我翻牆進學校去玩,想讓我看看學校裡面是怎樣的,還被他逮着個正着,說要帶我們去校長那兒呢,從小我就嘴巴甜對着他一個勁兒的喊‘爺爺’,看我乖巧懂事,也就沒有將我跟父親帶到校長那兒,可想要真是去了校長那兒,跳黃河也洗不清。
“呀,是你哦,丫頭,好久都沒看到你了,今天浪(什麼)風把你吹來了?”江爺爺笑得露出了那顆‘金牙’。
“江爺爺,這一次我可是沒有翻牆哦,我走的是大門。”我笑嘻嘻的說道。
江爺爺用他手中的煙桿輕輕敲敲我的頭,說:“丫頭,還一口的外地話勒?只要看你下巴邊就曉得是你嘍!”
說得我一臉尷尬,對於我下巴邊的那顆黑志,我曾想方設法的將它弄去,可能是心靈上的覺得是那顆志擋了我的‘桃花運’吧!
跟江爺爺相處了好一會兒,一個電話,父親就叫我回去了,來到車站,我用手機錄了好多的家鄉叫賣,也照了許多的家鄉風景。
我的家鄉,我十多年未見的家鄉,即便是你變成了沙漠、變成了沼澤地,也將無法抵擋我對你的想念,都說自己家鄉美,那是因為,你是第二位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