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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時錦年,絢爛開在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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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境里,日月如卵,一切美好的渴望都還在慢慢地孕育,未曾開謝,依未見悲傷!

  ——題記

  早晨,陽光就開始以凌烈的姿態示人。它們從窗子外肆無忌憚地衝進來,裹着塵埃,在書桌上折射出歲月的光斑,滾燙的,灼痛了我的眼睛。

  置身於凝固的塵煙里回望,繁花盛開處,眼睛不記得是否曾有晨時露珠般的明麗清澈過?也許,年少人的眸子里也會有過含羞帶怯欲語還休的青澀。只是,似水流年,所有的過往終於變成那一抹輕雲,遮瞭望眼。那案頭,翻開的一紙書頁,在這日光的炙烤下,早已融化為一弘碧水,汩汩地流進心裡,變成汪洋的海,茫茫的,極目都無法望穿。

  滾滾凡塵里,那麼多心潮起伏的日子,終於隱退,來去如煙散,那麼遽然。前塵如夢,往事一夢又一夢地重臨心頭,終於明白世事慳吝,人心都不是固若金湯牢不可破的。只是,向來不曾了解,一個人的靈魂無處傾訴,得不到庇佑時,應該是一種怎樣孤獨無助的哀傷?那麼多逆流而上的夢幻煙靄里,與時間抗爭,與社會抗爭,與命運抗爭,與自己抗爭,苟延殘喘,一刻不得安生,直至心血殆盡,潰不成軍。

  在生命還是燦如桃花的年月里,總是固執,想做個一如既往的鬥士,卻又不懂堅持。人心,起初常常是稜角分明的。在光陰里摸爬滾打的日子裡,遇到多少人,就會有多少傷。左一下,右一下,刀削斧砍,逐日漸小。至到有一天,它小到再也窺不到那一角曼妙的風情。人未曾消沉,心卻滿目蒼涼起來。終是明白,半世遊離,雖對世道的溫情仍在,卻抽身事外,再無力強求。

  當記憶潮水般湧來,我只能倉皇後退。於是,在這焦灼的日光里,我對着瀲灧的夏景,身體里如血潰一樣的疼痛漫上來,遊走於每一個殷紅的神經罅隙。好在,別過臉去,雖痛眼淚卻已稀少。只是,隱約看得到,那麼多很美很艷的花,悄無聲息地從心頭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

  時光流逝,誰的風起去涌,誰又塵埃落定?歲月,始終以悍然的姿態與人相對,我們,都是時間天幕里一個一個稍縱即逝的流星,你剛剛啟明,他已劃破天空。心有不堅時,總想在繁花還盛,我也未曾調零之日,尋一個寬厚的支撐,用你的流光照亮我漆黑的夢境,共同奔赴一場永恆不變的愛情。

  提筆書下夢裡的素時錦年,所有絢爛只開在指尖,曾有過的美好都活在心裏面,永遠,沒有終篇。夢裡一切都還沒有開始,我,依然是最初那青春年月里羞怯的——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