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
夜,漆黑的,象默然的瞳孔。
我突然覺得有些感動,這樣的夜,即使明知道自己的生命寂寥的幾乎絕望,甚至都無法看到黎明的曙光,甚至無法對其加以想象。誕生,只是為了維持這個麻木的存在,還是在等待那一脈冥冥中的激動?有時,我在午夜醒來,在靜的只有心跳的屋子裡體味那種淡化生死名利的愜意,我並未有試圖接觸夜的靈魂,更多的是感覺了自己而已。冬天的夜,有霜,漸或的,雪會融成淺淺的水哇。很多日子以來,相信夜的命運便是註定了的孤單。大氣層之外,缺乏空氣與靈氣,它只是夜的軀體。他用它包容所有的星星,給它們存在的空間,承載它們的壓力與旋轉誤解的傷害。而星星選擇只在遠處觀望,她們並不來到夜的靈魂處所,她們並不安撫他的孤寂。星星顧鏡自憐,她們只愛環繞在身旁那詭異幻化的霧藹,卻不知道這樣的幻化便只是夜的一個片段。於是,幾乎所有的星星都拒絕那樣的幻化成為真實。她們說,愛應該被以悲劇的形式膜拜,而不應該如此真實的展現出來。即使飛向他的流星,也因為過度的悔意和 對於夜空之外的遐思而被熊熊的火焰燃燒毀滅。夜知道星星那種自虐式的貪心,他於是感到絕望,繼而選擇了萬年的沉寂。他決絕的收起自己的全部情感,開始闡一般的解析。他並沒有放棄信仰,而只是在等待那一顆值得給予全部的星。
煙花
煙花的悲劇在於短暫的美麗,而煙花的美麗是否成全的僅僅只是那樣註定的悲劇呢?煙花的燃燒是對夜空的無辜傷感竭盡全力的詠嘆,它並不知道自己的美原來只是個悲劇。在它的眼裡,夜空的深邃吸引了它全部的愛。它的靈魂本來是飽滿的儲藏,後來便是一根火柴點燃了它醞釀了一生的激情。於是,它要綻放,在高空炫耀自己愛的信仰,將處於雪夜水哇下的冰冷嘲笑一翻。可是,這被嘲笑的究竟是刺骨的麻木還是選擇瞬間燃燒的煙花本身呢?佛說,前世500年回眸,換今生一次擦肩。於是,煙花在夜幕的深處聆聽夜的心跳,它感覺了那一種冷竣如鐵卻又柔情似水的愛,是夜對它的愛。煙花並不知道佛是否存在,更不知道有這500年回眸之說。煙花的愛,簡單已極。它只需要在夜空的懷抱里釋放自己的激情,毫無保留的釋放與給予。於是,夜因此而變得美麗。可是煙花和夜,並不懂得這份熾烈。只是塵世的我們時時無法擺脫那些牽絆,我們渴望燃燒,又在顧忌中耗盡了所有的激情和勇氣。於是,我們才在這樣的漆黑里燃燒了它們。它們帶着呼嘯飛向高空,然後在一聲巨響中歸於寂滅。那份轟轟烈烈的毀滅的力量,一如我們想要卻又不敢要的激蕩。其實,煙花並不懂得這一切。它被動的被賦予了如此的含義,我想,如果它明白了自己的宿命,或許它會哀嘆自己的不幸亦或者因為看了人世於情感的畏縮,反而的更加慶幸。都不得而知,因為,煙花其實並不懂這一切。
永恆
不管懂與不懂,也不說短是長久,至少煙花和夜空完全的擁有了彼此。可是,在我們的眼中,煙花和夜空的這個局,總是讓人黯然嘆息。煙花問上帝:主啊,我的靈魂收在何處?煙花是含着淚問的,煙花的身體已經破碎了,煙花以為她能給予夜空的絢麗永遠的消失了,煙花是傷心的。——愛人的心裡,上帝說;夜空問上帝:主啊,煙花如何獲得永生?夜空也是含淚問的,夜空親眼看見了那光的唯美的炫耀,夜空以為煙花從此在他的世界里永遠的不再了,夜空以為煙花已經死去了,夜空也是傷心的。——在你懷裡,上帝說。我們問上帝:主啊,為何你要說謊,心裡怎可等於懷裡?我們並沒有含着淚,我們在聽一個故事,儘管我們感嘆公主的美麗,王子的純潔。然而在此,我們只是象幼時躺在外婆懷裡質問一樣,僅僅試圖從邏輯上找出上帝的誤差,而最終證明的只是我們自以為聰明的愚蠢。——你不配問,上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