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卷古韻幽香,一曲相思酣賦,二地分別後,只道他三年離散,四海音信全無,哪成想五更浮生夢,回頭看六神無主,七弦琴欲訴心知,八月桂花飄零,重九茱萸插遍,怎爭得春風十里芙蓉面,百尺樓頭望盡千種風情,萬般無奈,杜宇聲聲把君念!
——題記
疏竹曲徑,亦如我九曲婉轉的心事,掩藏在西廂珠簾的翠幕後,淺淡於牡丹尋夢的唱詞間。如若不曾相逢,我又怎會清楚記得邂逅時那心的悸動,攪動了一川煙雨,氤氳重重,匯聚成多年之後的一簾幽夢?如若你我都早已忘記,那我們又怎會重逢時顧左右而言它,忍含清淚盈盈?
我在平仄中早已為你伏筆,只待你依約重來,逆水而上,找尋我當年臨水題詩的痕迹,不知你可否在我重章復沓的情愫中讀懂我如水的柔腸,靜謐的幽芳,落拓浮年後依然清麗如初的模樣?
初見時,不曾更多言語,因為矜持,無法將心事傳遞;再見時,已不能再多言語,因為歲月,已塵封了所有的枝蔓思緒,只留眉宇間的凝神一蹙,顰黛了竹香,無處尋覓……
幾箋尺素,可否容我譜一池荷的心語?試圖為你揭開這漫長歲月的謎題?
你問:流年是否香如故?我道:平生只被相思誤。
我問:書生才氣可相負?你道:人間唯有情難訴!
才氣仍在,只是不再如當年那般自負;情愫仍在,只是心意沉沉,言緘如故。經年後的一絲憂愁如深谷般悠遠,淚入青絲,咫尺間滄海桑田;江湖十載離殤,仗劍執酒,畫船聽雨,琵琶聲動,一曲傳來,昨日重現。
相逢怎奈曾相識,相識怎苦不相知。或許,人世間,最大的悲痛莫過於在正確的時間裡錯過,又在錯過了多年後重逢。所有的故事還來不及繼續,便已早早註定了結局……
你不再自恃過人的才學,變得內斂而穩重,你可知歲月的熟稔,增加了我怎樣的心儀,怎樣的唏噓?當所有的詩韻都到此戛然而止的時候,當落日斜陽只留下一抹餘暉的時候,當記憶的竹筏掠過波瀾不驚的水面的時候,我為你走筆宣紙,鋪灑一筆蘭亭。
心如舊,此情須記,只恨沈園悄悄,有誰同去?更拍欄杆露冷,平林漠漠,秋來已作飄零雨。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或許,世間有這樣一種愛,永遠無法開啟,卻永遠在凝眸相望,永遠在心底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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