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旺
辛維佳是我的一個朋友,也算是一個間接的領導。1989年,我剛剛參加工作才兩年,辛維佳就是縣委辦的副主任。本來我們在文藝上有共同的愛好,他的獨唱全縣有名,我的相聲很有市場,在全縣的文藝演出時我們就相識了。加上的他的愛人朱華在保健站上班,保健站和我所在的防疫站是一個系統,並且在一棟大樓里辦公,所以我們的接觸就更多了。
辛維佳知道我能夠寫作歌詞,英語也不錯,他曾經叫我寫一首反應當地的民歌。我知道他這是高估了我了,我的所謂寫詞,無非是寫一些古體中合轍押韻的詩詞,對於歌詞,雖然也偶然寫一寫,但是,畢竟內容太稚嫩,哪裡到了為人寫歌的地步呢?因為辛維佳比我年長几歲,我笑着說:“大哥,你這不是看我的笑話嗎?我哪兒敢寫歌呢,就是詩詞方面也還要向大家學習啊。”
1992年,辛維佳的愛人朱華要參加技術職稱晉級,要考英語,比我大幾歲的人除了考上名牌大學的,有幾個人熟悉英語啊?所以,辛維佳擔心他愛人過不了這一關。就想托我代替他愛人參加考試。我想我替朱華大姐考英語倒是沒有問題,就那個難度也肯定能過關。可是,萬一查出來多不好啊,我說:這樣吧,反正現在時間還早,還有一個多月呢,再說她也是有些英語基礎的,並不是和有些人一樣是一張白紙,我還是給她輔導一下吧。辛維佳說:“那太好了,比頂替更好,好歹我也是個幹部,真要頂替我還真不好意思呢!不過,就是要花費你很多時間。“我說:“那有什麼關係啊,我老家也不在這裡,有的是時間,我還不知道怎麼打發呢。”其實這純粹是一句客氣話,我那時候正在參加自學考試,我的時間雖然不能說寶貴,但是還是有地方用的。我想,人家就算不是領導,作為一個年長些的人,既然開了這個口,說明人家信得過我,怎麼樣也得幫人家一把。
一個多月後,朱華的晉級英語輕鬆過關。辛維佳說一定要好好謝謝我,他拿出一百元錢說是給我買點東西吃,補補腦子。我笑着說:“你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嘛,就這點小事,你要是認我這個小弟弟,你就把錢收回去,以後我們就是不相處了我也不能要你這錢啊。”又是一個月過去了,防疫站的站長辦公室里傳來了我的電話(那時候全站只有一部電話)。原來是辛維佳打來的,他說外縣來了幾個幹部,要招待人家,順便請我過去喝兩杯。我想:這倒還是人家的順水人情。可是,辛維佳哪裡是順水人情啊?也許是他和那些外縣來的客人太熟悉了,他放下外地幹部不去敬酒,反而和我一次次碰杯。那一次竟然把我喝得酩酊大醉。我這大半輩子,那是我第一次醉酒,也是僅有的三次醉酒中的一次。不過我還不能怪他,畢竟人家那麼客氣,我想:只要人情有,喝啥都是酒。
1994年4月,我到縣委大院上班,辛維佳卻從縣委大院調出去了,到縣總工會當副主席,享受正科級待遇。我們好像是捉迷藏,我去他走。又是一年之後,辛維佳從一個江西人變成了深圳人。從此我們就天各一方,再也沒有見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