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枯葉路上
當我走到乾枯的樹枝旁邊,不由得站住了腳步,明年再綠到何時?總是把季節理解的太單純,想制止時間流逝。無奈海龍這時說有煙嗎?我想吸。我知道他和我一樣,面對生活有着一腔熱血,他也將一切壓力藏在了微笑下。
我遞給他一枝,並且幫他點燃,他慢吞吞的吸了起來,這是在林場的油路上。上次我獨自來時,這裡尚且是一片油綠,中間的這些時日,只不過看了部電影《童夢奇緣》。第二次來是找海,一路上談着各自認為成熟的理想,時而靜默中能聽到干樹枝和乾草叢里有鳥叫,在這種地方談論,心情總能格外放鬆。一路走,一邊說,海龍的煙在一種不太明媚的氣氛里,吸完了,戶外的空間很大,卻感覺很窒息。
我不斷地囑咐他,不要將煙頭仍在草叢裡,會引起火災,他點頭應允。一路地走,久立之處,竟然是在一棵很大的針松下,我不經意的撿起地上松塔,然後又扔掉,海龍則巡視着樹梢上空,我們都靜靜的久立,似乎都為這種不經意的清幽感動,人世的事實在是太複雜,兩個人在此歇歇腳是一種精神上的暫時“懈怠”。
突發奇想的我提出,如果在這有所房子,我會扔掉我手頭的所有事,來到這個地方住下。我知道他也是性情中人,知道我的用意,卻依舊薄有微詞的說,為什麼這麼想?我沒有回答,他也沒有再問。不過一會,他說:“人該活的簡單一點。”我知道我們久立再久也不會何種的不自在。
此時,我掏出手機,想給他拍張照片,他也害怕照相,在我的勉強下,終於說服來一張,照完,他卻立馬要看,甚至要為我來一張,我說我只做攝影師。我知道不願照相,其實不願照相是自卑,在這個世界我們都自卑,我們卻對這個世界都依舊熱情。
這種自由行走,持續了很遠,他又一次向我要煙,我給了他一枝。本來我該提醒,抽煙的害處,但是難得他這麼有雅興,我不想因為拒絕敗了他興緻,我看他吸,隨即也拿出一枝,一吸,感覺太苦,就立馬扔在地上,用腳尖使勁踩了踩。不知從什麼時間起,我求人辦事或尋人問路總喜歡帶一盒煙,不過這盒煙,我帶了好長時間,總共才消滅了4根,因此,我自嘲,人緣太差,所以發才不出去!吸了口很苦的煙,不過也算頗有些魏晉風度了。
走到一條石頭鋪的路上,路面的碎石子里,滿是黃色的落葉,雖然在開闊地,有風,陽光很暖,卻並不刺眼,加之又逢響午。感覺心裡也暖暖的,我甚至把這想象成夢裡的那片草原,我只願做一隻小羊,跟在一個她的身旁,在我的聽覺里《在哪遙遠的地方》,只有騰格爾唱的才有味道。我伸了伸懶腰,心情每次在這種地方才會真正舒展,陶醉在鄉間的小路,早晨剛溫故了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我想朗誦,大聲的朗誦……
可是沒過多久,我又看到了312國道上的汽車了,浮躁算是重新開始了……
此時,在電腦前我敲着幾行字,和一個打了無數次,她也不接的電話,心很疲憊,卻又無緣睡意,終於,我知道今夜又要無眠了,心裡想着,也許她這一生再也不會接我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