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人的身體處於極度閑散的時刻,大腦中樞的思想便如編織結網的絲線四處蔓延,甚至是遍地開花。流火的七月,給人一種熱烈的吉普賽女人的錯覺。無處不在的陽光總要炫耀它金黃的色澤,而微熱的風也吹的人身上濕濕黏黏。就一人搬着副躺椅坐在南風最盛,陽光最小的角落,不拿書,不寫字,只想想流逝的歲月,斑駁的青春年少,彷彿也成了一件極美的事情。
窗外的人們,匆匆忙忙的走過,把眼光丟在乾涸的路上。我划著步子,來到記憶的房間,洗乾淨歲月的沉澱,只過濾出時光飄出的煙。煙雨飄搖這字好像並不適合如今的季節,可卻讓我想起了前面的幾月。濕淋淋的春天夾雜着綠意,涼爽爽的夏天不急不緩的走着,特殊的世界就這樣在我們驚異的眼光里展開。耳機里總傳來米店舒緩的音樂,是我不討厭的旋律。其實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如何的格格不入,只是憑着第六感找到了最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想想自己生命中不能承受的重量,除了親情、友情與步履緩緩的愛情彷彿就沒有了別的成分。我從不遺憾自己的失去,但也沒能努力去奮鬥自己的擁有;我總喜歡得過且過,順其自然是我嘴邊最常說的話。有時一本短短的小說便能滿足我一整天;有時卻斤斤計較作者的文風與偏頗;有時能煞有介事的當別人的心理專家,傾聽生活的瑣碎感情,卻對自己的曲折道路蒼白無言;有時強勢的認為最親近的人便該遵循我為他選擇的道路,卻又害怕自己的倉促;有時難過想要哭泣的不能自抑,有時卻瘋癲的狂風卷巨浪。我矛盾且特殊的存活着,用着單細胞的身體卻要去解剖複雜的世界。我自私懦弱愛逃避,卻要擺出一副生命的主宰捨我其誰的自信模樣。這些的這些,其實已讓人足夠厭惡。可不知為何,我卻慶幸這世界因為有一個這樣的我而更加精彩。我的交友圈子很窄,但是歡喜的人卻很多。在我孤零零的觸角伸向自己喜愛的人們時,我便讓她們進入了我的生活。就算只是偶爾的一條短信,三三兩兩的聊天記錄,抑或幾月不見之後電話傳達的思念,好像這些就已經足夠。我有渴求更多,卻清楚的明白自己該如何滿足。生活能待我如此,我無怨無言。想起一句話。山在,樹在,大地在,你在,我在,你還要怎樣更好的世界?是啊,世界如此多嬌,我應該多折幾次腰的,瑣碎就讓它繼續吧。我沒有改變現狀的雙手,但我還是得相信柳暗花明又一村,船到橋頭自然直這樣的至理名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