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冬天不太冷》
1919年05月04日,北京的街頭擠滿了一批又一批的愛國青年和學生,他們盡情儘力地喧嘶着滿腔的愛國熱情,吶喊着還我主權的口號,痛斥着腐敗階級統治下的血雨腥風和一幕幕觸目驚心的鎮壓場景,掀起了一場浩浩湯湯的愛國運動。時隔幾日,愛國的呼聲聞風四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遍及了北京附近的幾大省會和城市,其中要數上海市最為突出,學生罷課、工人罷工和商人罷市的“三罷鬥爭”更加深入地表明廣大愛國人士的堅決立場和熱切情懷,也深刻地痛斥了舊制度的腐朽和舊政權的無能。
上海在九州大地的位置獨特,自古以來就是兵家的必爭之地,久經發展,逐漸成為了著名的大都市,聞名中外。或許承載了達爾文“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自然定律,每一個能在上海這個魚龍混雜的城市中生存下去的人,無一例外都是獨特的,都能順應時代發展得大趨勢。上海是一個很複雜的地方,在這裡只要你有足夠的實力,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符合你實力狀況的任何的東西。沒錯,是任何東西,自然也包括性命。在上海,八大帝國主義國家都有自己的租界,即是勢力範圍。除開這些所謂的租界,其它的地方暗地裡被大大小小的幫派給劃分了。青幫是上海最大的黑幫集團,幾乎佔據了上海的一半江山。在青幫的勢力範圍邊沿有很多的貧民窟,其中絕大部分都編着號,裡面住着的都是些無家可歸的孤兒。
在這些孤兒中間,林正龍和林正虎二人是親生兄弟,自家道中落,父母雙亡后,兄弟二人相依相偎在6號貧民窟里扶持着成長,活到時下。十年興、十年敗,時逢亂世,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亦是有人歡喜有人憂。不過,最憂的莫過於林正龍和林正虎二人了,這不?過幾天就是母親的忌日了,可眼下的溫飽問題還沒解決!林正龍很是清晰地記着母親撒手歸去前的叮嚀囑託:小龍,小虎以後就要靠你照顧了,答應母親好好保護你弟弟,好嗎?林正龍滴着眼淚答道:“好的,母親我答應您,您放心!”話語一停,林正龍就看到母親面帶欣慰地去了。如今,早已家徒四壁,靠着開始就典當得來少許銀錢活到當下,過了今天就得擔憂明天,貼着肚皮過日子,看着弟弟林正虎日漸消瘦,林正龍心裡很不是滋味。
同年的十二月,是林正龍失去雙親一年後的第一個冬天。公曆十二月二十五日這天聽說是西洋人的春節,就是聖誕節,而恰恰這天是林正龍母親的死忌。晨曦初現,四周灰濛濛的一片,寂寥的大街上四處飄揚着破舊的報紙碎片,林正龍左手提着裝着元寶蠟燭寥寥無幾的竹籃,右手牽着林正虎,兩人踏着沉重的步伐向著城東郊區走去。一路上,林正龍不停地問着弟弟林正虎,“小虎乖乖,待會見到母親,記得給母親磕頭上香哦!”林正虎很懂事地點了點頭。林正龍見到弟弟如此乖巧也放心了,從心底鬆了口氣,不過心情已久免不去沉重,感嘆世事無常,昔日疼愛自己的母親如今卻長埋在冰冷地下。
很快,兄弟二人來到了母親地墓地,只見矮小的墳頭上的黃土依稀可見,雜草也並不多。在林正虎的幫忙下,林正龍三下五除二很快就把墳頭的雜草清除乾淨了。拿出元寶蠟燭,培了土、點着香、紮好紙,這是林正龍知道是該燒點紙錢下去給母親花費了,免得母親在下面過得比自己還寒磣。正如之前林正虎所說他會給母親磕頭的,林正虎深深地鞠了個躬,然後靜靜地站在林正龍的身邊。凄戚的氣氛維持了足足一炷香這麼久,林正龍拉着不忍離去地林正虎踏上了歸途,目的地6號貧民區,即是兄弟二人現在的家。【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