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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蛾子奮力地從繭里鑽出來時,它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同蝴蝶的不同呢?它們的命運註定有別,無論蛾子們上輩子有多麼努力,最後翩翩起舞的總是蝶,撲火自滅的仍是蛾。這生生世世的孽,怎一個“繭”可代替?

  ——引子

  在上大二的姐姐周末打電話和我聊天,她一聽我說下午還有課,不覺大驚,既而鎮定下來,感嘆我們高中生的辛苦。她們宿舍的姐妹正好都在,也跟着她起鬨。一位姐姐插了一句道:“我們現在是‘放鴨式’啊,哪裡是你們那些在‘填鴨式’的教育環境里生活慣了的孩子所能體會得到的?”她話音未落,我們都已笑成一片了。末了,我又回味起來,頓覺別有一番風味,這“放鴨式”與“填鴨式”的對比,實在不是一兩句話就能說得清,道得明的。

  我在我的斗室里已經住了快十年了。“十年的寒窗”不算,苦讀還真不是吹的。雖然這苦讀的成就並沒有凸顯出來,但至少,我一直還有能撐住自己的信念和勇氣,因而,我並不會在精神上失敗,我相信自己還有最起碼的信心。

  然而,在高中,我卻被那麼多的紛紛擾擾迷亂了眼睛。我已是高中生了,但我卻並不能完全適應高中的生活節奏。每每想到這兒,總會在腦海中浮現出小說中的場景。在我自小到大所讀過的涉及到高中生活的文章中,總不免有幾分幻想。現在自己真正體會過了,將夢幻般的迷霧都吹散,殘酷的高中也終於將我應得的傷痕印在了我的生命中。周圍的同學並不與我十分親密,而昔日的摯友如今也都天各一方,那份過了期的感情被我們之間虛無縹緲的電磁波勉強維繫着,卻並不清楚將要在什麼時候崩裂。記得一篇散文中寫道:“我滔滔不絕回憶我們的回憶而你只像是一個旁觀者。”這也許就是我們這些高一學生在心底時不時掠過的憂愁之一吧?

  不知道我是記憶力變差了,還是想象力太豐富了,總把寒假想得那麼悠閑,彷彿我不曾度過似的。這次寒假的作業比以往初中的要多出幾倍,結果這真的如同我學姐薇兒在去年寒假給我的留言中寫的那樣:“大年初一,我還忙着在家寫作業,生怕在結尾欠得太多補不回來。”哦,這些感覺,貌似過去曾出現,興許時間太久,真的忘記了吧。( : )

  作業總是那麼多,思緒也總是那麼長。我先是在別離和傷感間徘徊,再接着為無人傾訴而煩惱、憂傷,是不是青春期那無韻的詩篇總是如此漫長而悲涼?我在獨處時,聽着自己最愛的歌,卻感到分外孤獨,那一份曾經的感動如今淪落到哪片田地了?

  想起小時候養的蠶,它們化成蛹后,在繭中一動不動滿懷期盼地待着,卻只能變成那麼醜陋的蛾子。比起那些令人感嘆令人駐足讚美的蝴蝶來說,它們也付出了成長的艱辛啊,卻無法成就一生的名譽。蛾終究是丑的,蝶永遠是美的。這孽到底怨誰呢?

  其實,這繭的本身,就如同我們人類生命中所面對的一些註定的挑戰一樣,是無法選擇,無法改變的。如果你不接受,逃避的方法就只有去見上帝。已故的史鐵生曾道:“死是一件不必急於求成的事。”我們還有許多的機會,還有許多精彩的東西沒有欣賞到,怎麼能就這樣離去呢?就拿我們這些青春苦讀的孩子來說吧,那中考和高考,一定不是什麼想放棄就能放棄的坎兒。你走了這條路,就只有硬着頭皮去闖。它們就是我們生命中的繭吶。幸運的是,我們所面臨的並不是蛾子的宿命。我們的未來是未知的,是由我們自己去創造的。這樣一來,我們為何不去好好搏上一搏,為自己的生命鋪出條原汁原味的DIY大道呢?我們都可以是M-ZONE人啊,我的命運我做主!

  在每晚的孤燈下,我奮筆疾書的影子總是一個定長。我了解這會兒的放鬆是愜意的,但我更了解在自己的生命之中得到更多的知識是多麼重要。

  在苦讀中,我現在會有煩惱,以後也會有,總會有,但我也是總會有朋友的,他們同我站在一條戰線上,向著同樣的敵人不屈地拼搏着。我們會一起聽我們的歌,評我們的文章,抒我們的感想,寫我們的生活。如有老友來信,不亦樂乎?提筆回信,洋洋洒洒千萬字,心中仍覺不爽,而陣陣暖流早湧上心頭,這些是只有我們才體會得到的別樣幸福啊。

  是的,在這些許許多多感動匯成的愛河中,我汲取着不竭的力量。正是它們使得我不斷振作自己,誓要把那繭撕破,把我夢想的世界用我的雙手創造。

  再一次回想起那位姐姐關於“放鴨式”與“填鴨式”的論段,心下釋然。想必她們已經嘗盡了“填鴨式”的艱辛,也該輪到她們享受苦盡甘來的成功時刻了。

  鑽出命運之繭,就能找到我們真正自由的生命啊!我們是朋友吧,那麼請記住,即使是地獄,我們也一起猖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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