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市南郊石馬坪的文山山麓,有漢代飛將軍李廣的的陵墓,其存在,恍如夜空的璀璨明星,吸引着遊人。尤其是各路精英,路過秦州,莫不扼腕墓道,以表崇敬之情,或發壯志難酬之悲。
今年秋,因事去天水,下榻於南苑山莊。是日中午,恰逢閑暇,而此地距李廣墓僅數里之遙,隨邀同事冒雨朝拜。
來到石馬坪,向南步行繞上文山山麓,僅二里之遙,已來到墓前。青石牌坊如火炬聳立左右,三重檐,廡殿頂,外依單檐歇山頂,頂端飾以獸頭,極為雄偉壯觀。其後便是墓地大門,過廳式。青磚瓦頂,椽柱門扁皆朱紅染就。門闊八尺,上有赤扁綠字曰“李廣墓”,字大斗余。兩旁有對聯曰“生不侯死不葬佳城半畝壯桑梓萬姓豪情,勇無敵忠無雙列傳一篇為英雄千古絕唱”。筆力遒勁,概括了將軍一生。
進了大門,是一進三院結構。前院四圍紅樓環合,院里中心有甬道,寬丈余,青石為磚鋪就,正對着大門,上一段台階穿過廳直通中院,甬道外廣植花木,鬱郁蒼蒼,有幾株古柏相對而立,枝繁葉茂,極富於生機。
那段台階,特別引人矚目,兩邊是人行道,中間台階上精雕細刻着將軍戎馬沙場的一些故事,肖像逼真,富有故事性。圖案外間以花草,非常美觀。
中院與前院相仿,只是園中多了兩隻漢代石馬和石羊,石體斑駁,猶有羊和馬的形象,相傳與李廣有關,石馬坪因此得名。中院最後是一座單檐歇山頂、明柱廊檐雕花門窗的五間宮殿,為將軍祭祠。
祠後為墓地,面積約八九百平方米。墳墓園丘形,高約2米,周長37米,墓碑上鐫有“漢將軍李廣之墓”七個大字。據考證,此墓是李廣的葬寶劍衣物。墓前有碑,高七米許,上書“漢將軍李廣之墓”,系蔣介石手書。
站於墓前,墓上荒草萋萋,周圍綠樹環繞,白雲悠悠。使人心情為之失重,難以找到依託,入世出世,難有定論。縱觀將軍戎馬一生,少年投身沙場,歷文帝、景帝、武帝三朝,先後任八郡太守,戎馬四十餘年,與匈奴決七十餘戰,以飛將軍美名威震匈奴,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然而將軍在白髮蒼蒼的暮年,竟因被人排擠而迷路廣漠,還要受人非難而飲恨自殺,何其悲壯!
不過,將軍一生,能以自己而給國家、給人民以慰藉,亦自足亦!封侯之事,想將軍未必耿耿於懷。不然將軍親冒矢石,幾死者數矣。雖然功名只應馬上取,然而古來征戰,又幾人能回?也許在將軍,他只重馬革裹屍還的榮耀,而未曾考慮萬戶侯的尊貴。所以將軍以身許國而忘其家,馳騁沙場而忘其死,為國家奔波一生,實在難矣!國家有將軍,實在幸甚!
如今,將軍歸去已逾千年;此時,白霧凄凄,陰雨綿綿,籍水河哽咽難流,文山荒草連天,是對將軍境遇的哀怨,還是將軍英風豪氣尚存?拜將軍墓邱,使人心情激蕩,頓生為國為民請命的願望。而西風正烈,秋雨正緊,只好拍幾張照片而返。
同游者,同事雍海濤,陳永斌,韋榮波,李華,鄙人尋夢。時一一年八月二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