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濛雪,雪落無聲,蒼生歆享,在這個雪落的年華。——————————————————-題記
這個城市,在經歷過昨年的不眠與嘶吼的陰冷后,在今年的陰寒與無數行人期待的目光下,終於,歆享天籟,在每個人早安的北城中,紛紛揚揚,降下了蒼生的流轉的雪。
蒼生雪,蒼生享之,蒼生念之,蒼生,感化之。
猶如這個城市的蒼生。
雪落的那個年華下,那些曾經或者正在蝸居在這個城市角落中的安逸的旅者,都在雪落下的那個時刻,抖開心底繁蕪的念想,在歆雪未盡的年華里,奔向本不曾妄想行走的街角,在那些屬於城市的冷冬中,穿過陳年的樓台,撇開自我冷冬多年的心念,在一座城市裡,守候着生命的洗禮,收穫着自我城池的境地。
在這個雪落的年華間,我看到無數人撇下自己原本拘束與無奈的課程,來到一個城市的獻禮中,拿着自己的單反,抑或是如我一般的自認為清晰的手機,在校園的所有角落間,不停的按着快門,拍着這個城市幾十年不見你的美的獻禮。
遊走,彳亍,夢,現實,每個人,都在雪的洗禮中尋找着自我的夢想,尋找着自我認為的生命的價值與自我認知的美的內涵,他們,會在一個個花草,樹木間停留,婉轉,在每個風景前流連往返,在每個生命存在的日子裡,享受平日無法言說的天真和無法表達的純粹。在雪中,他們,解下了平日里賴以存活的偽裝的面具,在這個純凈的天地里,擁抱着生命的晨光。
我在雪中站了很久很久,聽見雪砸在我肩頭的悉數的響聲,聽見那些紛揚的念記在雪中的場景,聽見那些已經埋沒在記憶中的畫面,在一瞬間,再次湧現,磨平了我生命中所有的牆角。拿起手機,給友人打個電話,本想分享下雪落的喜悅,卻不曾料想的冷了場,喜悅,在某些不知名的平淡中一點點的消逝着,淚泣紅霜,在城池仰角的午後,不知名的憂鬱與傷感,在空濛的清晨,忽然沒有預兆的向我湧來,淹沒了,這個城市所有的光芒。
我,獃獃的佇立在雪中,任憑雪打在身上,任憑雪淹沒自己生命的流痕,淹沒自己生命的往昔和現存的所有的念想。時光,突然變換到曾經看到的第一場雪,和友人在雪中漫步;在這個城市原本的三年裡,雪落的那一年,曾和友人一起嬉鬧,手中的相機也拍個不停,生命,年華,記錄下了那個瞬間,在這一刻,昨日重現,沖淡了所有的寒冷的風。
佇立,思考,仰望,忽然聽見雪的低語,聽見雪的呼喚。呼喚生命往昔與記憶留存的那些年華。往昔,也是雪落,雪落,不再往昔。雪,總會落下的,即便是我們祈禱和期盼再多的話語,即便我們心存再多的念想,即便我們在每個黃昏和清晨期望再多的回眸,過去,總會過去的,我們再多的呼喚,也喚不回那些過去的詩篇。換回的,只有我們生命的空濛,只有我們生命留下的雪的殘印,在無數個黃昏的夜裡,嗚咽,泣淚流年。
春華秋實,流年漸遠,年歲漸殤。總有一些人要離我們而去,總有一些我們曾經錯過的風景,總有一些我們還保留着想要延續下去的習慣,總有些我們所想要忘記卻在某個不經意間的角落中迴響起的話語,如同《失戀33天》中,黃小仙想忘卻不能忘的那些情景,那些她和陸然一起走過的年華。那些,都是一個人生命中流轉的芳華,都是在某年某月的某個時間,不能忘記的回憶,都是,一抹抹不能流去的華年。
但,他們終將離我們遠去。離我們和他們曾經相互珍惜的誓言遠去。我們行走,他們,也行走,或許我們曾經一起聽過雪落的聲音,一起看過每個朝霞和晚彩,曾經,我會在每個不眠的夜裡,打給你電話,聽你的聲音入眠,曾經,我也會在雪中,讓你在遙遠的電話音中,聽見雪落的嘶啞,曾經期許的帶你一起看冬天的北國,但是,或許那些日子,都還承諾在我們的世界里,都還在雪的聲音里,無聲的凋殘。
現在,我依舊在我的城市裡,關心着你的城市裡你的故事,我看着你離去,看着你走遠,看着無數的分開和離別,看着無數人割捨不掉的曾經,就如同現在的電話旁,即便我再瘋狂,即便我想和別人奉獻那片雪的殘痕,但,此刻,已無人聽我訴說,換來的,只是無言的冷漠。
失去一個人,失去的,是一種習慣,是一種無法再在他人身上繼續的習慣,我們,走散了,離開了,回歸到沒有遇到彼此之前的世界里,在每個孤單的早晨,數落着自己孤獨的影子,在一個世紀的風中,揮散着自我的城市的生命。
如同空濛的生靈之雪。
空濛雪,蒼生享。蒼生享受的,或許並不僅僅是雪中的那些風景,那些靜止的物件,更是流動的,早已不在流動的時光,那些揮灑不去的記憶的年輪。他們,在平日的偽裝中。累了,倦了,彳亍了,靜止了,在這座城市的生命的雪天,他們,釋放着自己的靈魂,在每個城市的謳歌中,歆享天籟。
在這個可以沉醉的空濛的蒼天離歌里。
空濛雪,我聽得見雪落的片片傷痕,在這座城市的旅途中,唱着千年不朽個離歌。
空城,絕唱,
纖雪落,
離人殤。
在一座城市灑淚的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