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的長街,騎車飛馳,秋葉拂面的瞬間,彷彿置身於寬寬的柏油馬路,兩旁矗立着成行的法國梧桐,黃葉鋪成的地毯,行駛在上面,任長發隨風飛舞,人也綿綿、心亦暖暖…
總是這樣的恍惚,不自覺的就來到夢想的彼岸,卻始終少了些什麼。是那脫離了軀殼的魂么?還是少了你的歌聲與微笑…燕子,不知何時起,習慣了任何事情都與你分享,可是帶給你的總是憂傷,也曾想讓你的世界沒有悲傷,在你眼前卻無法像在其他人跟前那樣掩藏,好矛盾好矛盾。
也常常會想,如果我與這世上的任何人都沒有關聯,那該有多好。不用去在意那麼多,更不會帶給別人麻煩,不會成為任何人的負擔,就這樣孑然一身,該多好該多好…
有時候覺得自己太自私,是父母把我帶來這個世上,那麼之於我就不應該這樣想,然而,就是這份責任禁錮了我二十多年,不願讀書卻在學校里營營役役了十多年…二十多年的記憶中,除了枯燥乏味的校園生活,其他一切都是空白…扮演着親人老師同學眼中的乖乖女,可是那份無可奈何又有誰能明了…
時常在問自己:如果我的世界只有了我自己,那麼我是不是就會過的好一些抑或開心輕鬆一些呢,可是人生在世或許有些事情真是早已註定了的,辟如那份責任與義務…害怕面對未來,於是選擇回憶來彌補內心的空白,幻想人生如果真能重來該有多好,其實真有重來的時候,也許並不一定能盡如人意。得不一定就是得,失不一定就是失。命中注定,我們這一生,註定要走一些今生認為不該走的路,在今生愛一些不該愛的人,做一些不該做的事,但是最終的結局,卻仍是那樣的…所以我不求重來,只願好好憐取眼前人…
昨晚做了好長的一個夢,那些熟悉的陌生的面孔,在我的腦海里來回穿梭。總是在冗長的夢境里完成生命現實里不願上演的別離和割捨,這樣的夢境是否太過冰涼與殘忍,看世界多危險多難,如反覆無常的氣象。沒有地圖,我們一路走一路被辜負,一路點燃希望一路尋找答案。過去的暢想有多快樂,現世的遺憾就有多悠長。不要妄想消除遺憾,那是無望的事,只能好好的學會珍惜,讓此生少些許不如意…於是努力了、付出了,期待着那個結果,終有一天它會到來。
唯一讓我感到真實的是,我的燕子,不管在哪裡,都能深切地感知你的氣息。你總是告訴我要開心,我會很開心的,只是那些開心離開了你便沒人分享,無處安放。笑,也是常有的事,但我不明白給我最燦爛的是誰;哭,也是偶爾的吧,但是我不明白傷心,讓我最傷心的是誰。只是心太痛,太痛,之後便不覺着痛了,也記不清楚那些斑駁的光影。
我的心像軟的沙灘留着步履凌亂,過往有些悲歡總是去而復返,人越成長彼此想了解似乎越難,人太敏感活得雖豐富卻煩亂。有誰孤單卻不企盼一個夢想的伴,相依相偎相知愛得又美又暖,沒人分享再多的成就都不圓滿,沒人安慰苦過了還是酸。我想我是海冬天的大海心情隨風輕擺,潮起的期待潮落的無奈眉頭就皺了起來。我想我是海寧靜的深海不是誰都明白,胸懷被敲開一顆小石塊都可以讓我澎湃…潮起潮落乃自然規律,那眉頭大可不必為此而皺,然而人們總是在自尋煩惱,徒增了落寞與悲寥…
喜歡深夜,那時的世界好靜,靜的只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那麼的不緊不慢,當我傷心的時候,我是該慶幸,慶幸那顆心還能夠跳動。能夠活着,這也許便是上天對自己的最大恩賜,而我該以何種態度來經營這生命,是麻木不仁,還是積極樂觀,似乎還未確定,在徘徊。聰明如你,可否告訴我該怎麼去面對,該怎麼變堅強?
有時候我們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堅強,但有時候我們也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樣脆弱,人,都是這樣的,喜歡自欺欺人也處於被人欺的邊緣,往往欺騙得了別人卻怎麼也無法欺騙自己的心,只是習慣於麻痹,久而久之陷入生死輪迴…太隨意的性情,總是顯得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在那裡沒有塵世的牽絆,一個人走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騎車、一個人……卻不敢想真正一個人的時候該怎麼辦…
曾想像自己如果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那麼是不是就可以自由自在。孰不知那也好短暫,一旦風止它就會失去方向,最終還是無力地離開廣袤的藍天,回歸大地;也曾嚮往那絢爛的煙花,在半空中搖曳多姿,如此耀眼,可是當一切繁華落盡,留下的只是塵埃;還有那曇花,花開一瞬,卻也嫵媚無限;之於它們,也了無遺憾,只是選擇了一種慘烈的絕美的姿態來這人世走一遭,不問自己帶走了些什麼,在意的是給這貪婪的人類留下了些什麼:刻骨銘心的憂傷或者是亘古不變的輝煌。
天際中似乎傳來回聲,那曇花告訴世人:窗外放晴了,屋內仍繼續下雨。我微笑並不等於我快樂,我撐傘並非只是為了避雨。你們永遠都不懂我在想什麼,我想擁抱每個人,但我得先溫暖我自己,請容忍我,因為我已在練習容忍你們。我的心常下雪,不管天氣如何,它總是突然的凍結,無法商量。我望向繁花盛開的世界,固定缺席。我的心開始下雪,雪無聲地覆蓋了所有。湮滅了迷茫、驕傲和哀痛。當一切歸於寂靜,世界突然變的清涼明朗。所以,別為我憂傷。我有我的美麗,它正要開始…幾米的語言,那麼憂傷,那麼犀利…
也曾不斷地問自己,該以怎樣的姿態來生活,如煙花般絢爛,還是如小草般平淡,仍是沒有答案。總是讓這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把自己的大腦塞得滿滿,同時還有無盡的思念…陽光依舊,人依舊,生活也依舊,並沒有因為我的胡思亂想和神經質而改變什麼…我不能改變世界,只能改變自己,改變自己那愛瞎想的毛病,改變自己那骨子裡的固執,改變自己那抑鬱的心情,很多很多…唯一不會改變的是我和我的燕子之間的那份感情……
幻想有一天能和我的朋友去布宜諾斯艾麗斯看大瀑布,那如幕的水簾能夠沖走我們的憂愁;沒有高山流水的那份清雅,有的是那些浩瀚與雄偉,別具一格的伯牙子期,伴奏着姜育恆的一曲《梅花三弄》“紅塵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問世間情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許;看人間多少故事,最消魂梅花三弄…”。
現代與古典、豪放與婉約的完美組合,呵呵,這創意…蝶,你贊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