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幽蘭的絲絲馨香開始墜落。把飛翔的翅翼靜靜安放,在因病痛而清新的片刻,讓這迷亂的眼睛安靜。時光隧道的遊戲已經結束。最普通的慰藉來源於單薄的書籍。撫摸那些遲暮美人的嘆息,拂去脂粉的俗氣,審視那些由暖雲過濾的細膩白皙——我為白的透亮和親切而倍感欣喜。於是一層一層撕掉偽善的面具,讓那些不肯說話的顏色自由呼吸——那些故事,終於和成稀泥。在恆久的安撫中,由一截嫩芽開始,開始一段懺悔之旅。
————題記
一團白,一團簡單厚重的白,如果不用啟蒙,能不能自由隨意變化?
起初是如笑臉般的紅。繼而變成葉子的綠,然後變為跪姿的深紫。過度顯得模糊。不偏不倚,我看見鳥抬頭的樣子。一個聲音開始缺失。在季節不太明顯的地方,縱情的慾望即將將我窒息。然而擔心很快就會過去。
開始沒有聲音,繼而是接二連三的問候。其實我沒醉——酩酊大醉的時候我會高歌一曲,我說過,在我自我隔離的時候,音樂自能適時親近,即使其將我撕裂我都毫無怨語。這時候,我能恣意地擺弄一些臉譜。我迷戀青衣勝過花旦。在水袖遲疑的間歇,我感覺英雄氣短全都活該。至於小生,潦倒和騰達全是杜撰。我知道,那首詩歌老早已經預謀。在燈光熄滅的時候,結尾齜牙咧嘴,那個字逐漸膨脹,幾欲爆裂。
我不願意被打斷。還是回到色彩吧。在色彩的世界里,我只鍾情於一個人。他叫竇唯。竇唯的色彩需用耳朵聽。我聽見古典的迷惘,聽見現代的憂傷。在愛人憔悴的時候,男人全都背信棄義。聽到最細微的地方。我開始懷疑色彩糊弄人生,人生將色彩揉爛。
最清晰的一段表達,莫過於一對鴿翅。故事從誘惑開始,以流亡結束。在翅膀每次扇動的瞬間,記憶就開始斷裂。在深深淺淺的縫隙中,看見傳遞美好信息的白馬,永遠地喘着粗氣。再次奮蹄,已是塵封的天涯。
或許會記起一個人來,攜詩來訪。在吟誦的當兒,能看見激情起伏中的平庸。造詞功能過於強大,最後歸於陌路。記得走的時候,白雪掩蓋所有蹤跡,天空羽毛自由飄散。
在文字的森林穿梭得太久,難免多事。再溫順的女人,都會期盼一次靈魂世界的出軌。把那些約會的橋樑拆除,看水中漂浮的乞求表情,最終還是不忍,會說,你是梨花,玫瑰會將你焚成灰燼。
把文字一個一個地依序排列,像看孩子們排隊準備演出。最好的那出,在高音的部分,全是笑靨如花。於是迷戀童稚,相信,每走一步,都會跌進單純的深處,在童音的祝福里,我願是一個清澈的眼神。
糾纏不清的總是季節。痛恨那些矯情的面容,說花是誰的情人。在舉行盛大婚禮的時候,每一個被欺騙的表情都神采飛揚。有人會將青草踐踏,在快意的無知中,完成虛偽和虛無的升華。最後,還來徵求一些需要裝飾的意象。恨呀。在溫潤需要芳香的時候,大地早已乾裂。
於是,在被色彩多次調弄之後,變得慢慢矜持。在矜持的背後,給已經癒合的傷口再來一刀!
於是,不再喜歡錶演。不喜歡看錶演的情緒,不喜歡所有的頤指氣使。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你看,那些得意忘形的春花明月。
現在。午夜。12時。在滴答的鐘聲里,一個不會撒謊的孩子即將降生。我相信,他的第一聲啼哭,比昨夜的那一場雪還要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