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吳越王與其王妃極為相愛。王妃回門數日,吳越王寫信道:“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近日讀書,閱至此處,小酌了片刻,心中不禁漸生暖意。野徑上都已花開,你可以一路欣賞風景,悠悠然地回程了。可以這樣理解的吧。
因看見陌上的花開,那份思念更濃;因有着如此風景,與你共賞的想法更濃,因惦着你的思親,即便恨不得你立馬回到我身邊,也還是只對你說那‘緩緩’二字。
吳越王的這份深情不僅讓男子愧顏,更讓女子醉心吧。用情至此,自古至今我覺得能與之並駕的只有《世說新語》中的荀奉倩了。
其妻風寒高燒不退,這個痴情男子解帶奔入寒冬的雪地中冷卻自己的體溫,再回房用身體給妻子降溫,如此反覆,直至自己病倒。後來夫妻雙雙死去。
也許,在他將身子凍在雪天里的時候,已經感覺不到刺骨的寒冷,只有滿心的焦灼與擔憂,只有噬骨的心疼與瘋狂。可能會有人笑他傻,但是試問天下又有幾個這般的男子呢,刀不挨在自己身上是不會疼的。
有時候是真的不明白,究竟為什麼會有那些瘋狂的人,一旦觸上“愛”這種東西,就真的會失去一切理智嗎?就真的能為心中的那個人付出無悔嗎?而又為什麼世上又有那些負心人呢?他們就從來沒有愛過嗎?
我們都只是凡人,不是神人。不懂,真的不懂,也許根本也無需懂的。誰不都是一輩子,不怎麼樣都是一輩子嗎?我也只是個小女子,對於男子的心思是無法了解的太多,有些人瘋狂,有些人細水長流,有些人淡定,也有些人無謂。不論怎樣,我還是會為那些書中的才子佳人而感嘆,正因是自己所無法觸及的,才會為了古人特有的浪漫而落淚唏噓。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我知道,我把它放進了心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