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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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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清晨,落葉紛紛。大地經過了一夜豪雨的洗禮,並沒有顯得更清晰,更清新。

  不知哪來重重的煙霧,隨風飄到我們這個繁鬧的市區,殃及池魚,讓人感到窒息,讓人感到鬱悶。煙霧起的時候,一眼望去,四周一片朦朧,空氣瀰漫著濃濃的燒焦味,竟讓我想起我們之間的戀情。我那曾經燃燒的火焰,漸漸熄滅,而你總是似乎走在霧裡,讓我看不清,摸不着,我望眼欲穿,仍是無法將你的身影看得清楚,無法分辨你到底是在微笑,還是在嘆息。

  發黃的枯葉,脫離了樹枝,隨着風的掠過,不知落在何處,就像我枯萎的心,將重重的思念散落了滿地。我嘗試用心將每一個碎片撿拾,慢慢拼湊,卻發現缺了一角,再怎麼找也找不回了。

  空白的天花板,是我框住你的影像的相框。每夜在入眠前,我會細聲呼着你的昵稱,向你道聲晚安。每日醒來睜開第一隻眼時,你也會很自然的映入我的眼帘。早晨的那一縷金絲,透窗而入,整間房散發出淡淡的暖意,而你,在我心中留下了純純的溫馨。偶爾,我會發出一絲漠然的微笑,希望那一天你會過的很好。

  從來不曾真正的體會牽挂是什麼滋味,直到你轉身離去,走向黎明。望着你漸行漸遠,逐漸消逝的背影,我的心就像被一條無形的線牽着,時不時的扯動,又象是凌空被弔掛在風中,隨風搖蕩,無法靜止。原來,牽挂就是一顆被牽扯的弦,低吟迴旋,吟着重重的思念,被弔掛的風鈴,搖擺不定,盪着深情的叮嚀。於是,我發現自己不論是風清雲淡,或是星月做伴,或是深夜蟲鳴,或是清晨露醒,或是夕陽斜墜,或是醉眼惺忪,時時刻刻,都牽着你在心裏面。

  雨天時,窗外的綿綿細雨,似是我綿延不斷的思念,在空中飄零,淋濕了大地,淋濕了肩膀,更淋濕了內心。那曾經美麗的雨景,如今卻飄着淡淡的離愁,欲走還留。

  風的輕嘆,恰似你幽幽的埋怨,它的細語,輕不過你在我耳際的緩緩低語,雨的凄涼,恰似你悲傷的淚水,它的冰涼,掩不住你手心的溫暖。

  總是在開車經過你的住處,思潮難平。走在高速公路上,望着街燈與路旁遮蔭的樹兒不停的往後倒退,為我掀開了一幕幕的往事。車廂里總是播着你最喜愛的歌曲,溫柔婉轉,卻又痛徹心扉。曾幾何時,你我伴着柔柔的旋律,進入彼此的世界,繾綣星空下。

  開始了學鋼琴后,當手指不停的在琴鍵上滑動,發出叮叮噹噹不甚滑順的樂聲時,恨不得可以快點將它學好,可以為你譜曲,為你填詞。我想寫一首關於你的詩歌,在每一個想你的夜,輕輕哼,低低吟,哼着我的挂念,吟着我的囑咐。而你,是否會從那簡短的詞意里,聽出了一縷情緣,而模糊了你的視線?如果你還愛我,窗外的寒冷是否也曾弄濕了你的雙眸?無星的夜是否也曾挑起你心中的憂愁?

  我就像一個捕風的漢子,對着虛無的空氣隨手亂抓,盼能捉住一點一滴的往事,將它藏在口袋裡,讓我可以在寂寞的夜晚,掏出來細細地回味,感受你伴在我左右。你卻像水中的倒影,那麼清晰,那麼靠近。可是當我輕輕一撥,掀起了無數漣漪,卻模糊了你的影像。當一切恢復平靜,卻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幻影。那水中月,鏡中花的戀情,為何那麼真實,但又那麼虛幻?為何那麼甜蜜,卻又那麼疼痛?

  其實,你知道我在想你的,對嗎?

  如果可以,我願和你踏着雲彩,奔向藍藍的天空,越過藍藍的海洋,翱遊四周,雲遊四海。奔到彩虹的頂尖,和你一起感受彩虹的絢麗。若是彩虹是一道滑梯,我願擁着你,一起滑下,不論多麼驚險萬分,我都不會放手。

  如果可以,我願是你的影子,時時刻刻走在你的身後,默默無語的陪伴着你。在你寂寞孤單,飽受委屈的時候,可以回頭一望,知道我仍緊隨在身後,對你不離不棄。

  如果可以。。。

  愛你那天開始,沒想過結局會是如何。這是我的天真,我的愚蠢,更是我的愚痴。愛上你,是緣分的作弄。從沒刻意去追求你的歡喜,從沒刻意去奉承你的美麗,而我倆在前世超過五百次的回眸,在今生不止擦肩而過那麼平凡。喜歡你喋喋不休的模樣,喜歡你似憎似怒的可愛,喜歡你天真爛漫的純真,喜歡你堅定不移的決心。結果,三世情緣,只能待來世再續。

  直到後來,才漸漸地明白,愛,不是擁有,而是無私的付出;愛,不是佔據,而是無悔的給予;愛,不是彼此相擁,而是相隔兩岸,仍是互相牽挂;愛,不是甜言蜜語,而是無言的祝福;愛,不是悔恨,而是感悟生活,該放手時且放手。於是,我只好將牽挂與祝福隨着歲月的輪替寄托在風裡,在雨里,在雲里,在日月星辰里,在水裡,在溪里,在夢裡,在喧鬧的都市裡。

  沒有你的日子,時間過得特別慢,但地球還是在旋轉着。眼望着日升月落,耳聽着清風細雨,總會在無意間想你在那一刻到底在做什麼,是否需要一個避風的港灣,一個溫暖的胸膛,讓你依靠。風捲殘雲,捲起心中的思念,捲起心中的愁緒。雲化作雨,灑落心中的情絲。當我望着鏡中的自己,偶一會發出一個會心的微笑,告訴自己,只要你快樂幸福,我便安然。

  我曾用相思編織了許多柔情,將它們摺成一顆顆的星願,一隻只的紙鶴,化相思為柔情,化柔情為牽挂,化牽挂為祝福,為你編織了許多的愛的結晶,你可曾感受得到那份心意呢?有時,偶爾想起人生短暫,歲月匆匆而逝,若是今生再也不能和你道一聲珍重,說一句念你,我會不會帶着一份遺憾長眠於土壤?回頭一想,又覺得今時的局勢,若不是我的執着,我們的故事也許將要改寫。如今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再多的話語也只會招來一陣迷惘,一股惆悵。

  不曾想過要愛你,卻愛了。不曾想過要傷害你,卻刺痛了你的心。於是,懺悔與愧疚,愛心與憐惜,交織成一生的愁緒,慢慢綿延,漸漸沉澱。剩下的只是,無聲的抱歉,無語的祝福,無邊的思憶。

  也許,讓一切隨緣,總比追着一座海市蜃樓來得更好。至少還可以留下一點相像的空間,讓自己一廂情願的以為你對我也是念念不忘,戀戀不捨。但願再重逢時,你會對我說,如鉤新月也曾勾起你片刻的愁思,寂靜的天空也曾喚醒你隱藏的情意。

  今夜,在這昏暗的燈光下,當窗外的天空寫滿了寂寞,當晚風奏起了孤獨的旋律,當星月無言的守護相望,我,泛着晶瑩的淚珠,掛上淡淡的微笑,默默的對着無語的天際,對着不知在何處做着什麼的你,輕輕的說一聲,我,又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