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送孩子到學校門口,孩子問我:“今天是最後一天上學嗎?”我摸着她的小臉說:“是啊!是這學期的最後一天,每一天都要珍惜啊,過一天,這一天就沒了!”她看着我的鬼臉和手勢,揮手說再見進了校門,我的笑容凝固了。
也許,我每天都在這樣自言自語。
單位一位同事大姐的名言就是把每一天都當做最後一天來過,所以瀟洒非常,心情不好的時候,一家老小全不放過,心情好的時候,遠遠都是她的笑聲。而太多的我們都是在不悲不喜的隱忍中蹉跎了歲月,滄桑了面容。
種菜,哥種不是蘿蔔、是寂寞,姐種的不是牧草、是煩惱;養個從沒見過的袋鼠,它揶揄我們說:“水能載舟、亦能煮粥”;買輛車,怕被貼條,沒地放,央朋友配合;朋友奴役我們裸奔,我們請自己的奴隸吃牛排,奴隸提意見說不是咖喱味的。每天把農場、牧場、停車場、奴隸交易中心翻無數遍,接孩子送孩子輔導作業,心情不好的時候,拿孩子出出氣,忙的時候敷衍、閑的時候無聊,日子就這樣過了。
常常打開123頁面,就錯愕要找什麼。拿本書,在單位看不倫不類,回家看瑣事纏身沒有時間,沒有清靜的時光里處處嘈雜,難得的安靜里都是憂傷的歌。偶爾,見到那日復一日在喧鬧的街上旁若無人邊闊步邊高歌的瘋的婦人,我竟不忍目睹,當神志不受自我控制的時候,情緒卻是如此簡單的高昂,而我們這些所謂清醒的人們,卻總似在夢遊狀態。
女兒學到天安門廣場,就說要去北京;學到鯊魚,就說要去看大海,學了幾句英語,就說要去外國,我學着老翁的聲音對她說:“我也沒去過,等你長大了帶我去吧!”她一個“好”字爽快的答應,或許她從未想過這世上還有許多常人無法到達的地方,有許多夢想不可企及的角落。
初中的時候,數學老師講公理:兩點之間線段最短。一位總愛刨根問底的同學問老師:為什麼?老師眉頭一皺:為什麼?狗追兔都知道跑直線,還問為什麼?公理不必證明,許多事情只需接受,沒有理由。悟到這個道理,是用我們生命這個分母的極大分子作為代價的。
時間追趕我們,我們無處可逃;我們追趕時間,時間只給我們煉獄般的疼痛。不貪生、不戀世的你我,總在期待什麼?
也許,在生的路上不退卻、不逃脫,在愛的途中不掩飾、不蔽遮已是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