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滯天空之間,像淚在眼眶盤旋,盤旋,打轉……我忘了禁錮,都怪自己不小心讓其滑落,臉龐也沒能擋住,我用舌尖抿着,合著唾液,我嘗到了什麼?
心裡早已灌滿了水,不能涌動也容不下輕輕一握,稍微的力量,也能讓淚珠滑落。我不能任其滑落,我怕形成一道淚痕,決定其它淚珠的末路。
我總有種感覺:感覺有些溫柔是水,有些話語是水,有些時間是水,都若有若無地慢慢地從每個人身上碾過,輾轉反側。那些水的痕迹似乎都已失去了意義,沒了存在的理由,就這樣早早地在季風中干透,被帶走了,被帶走了。可帶走了什麼?或許太多太多……殘留了的只是水漬。靜靜的一灘,淺淺的一團,將原來的笑臉拉扯,將原來的模樣模糊,將原來的故事淡陌。
我忘了,忘了在哪年哪月哪日哪時哪種表情的你和我,在哪面牆或是哪棵樹上刻下了兩張臉,是笑着的還是憂傷的?是憂傷的吧!憂傷着凝望着我的臉,陌生的雙眼告訴我:“一個人要走陌生的路,看陌生的景,聽陌生的歌,遇陌生的人,陌生得簡直會令人害怕乃至窒息。”我微笑着以我能將陌生衍變成熟悉回應了它。我相信它永遠也看不到我最害怕的樣子,因為面對它,我就會偽裝,偽裝得天衣無縫。
我也總是偽裝,用微笑、堅強將憂傷、痛楚掩飾。我告訴自己,回憶都是美好的,我應微笑;我告訴自己,就算看到前面有陰影,那也是因為我背後有陽光;我告訴自己,就算我是個演盡了所有悲歡離合,喜怒哀樂的木偶,但至少我按着自己的節拍演繹的。
嘴角的淚始終沒能擋住,抿了哪一顆,我嘗到了太多凋零后的冷落,太多失溫后的冰涼。這次就給自己一次放縱,我的眼淚終於得到釋放了輕鬆了,很快地彈落了下來,觸碰了一地泥土,也灌溉了一地花種。我不知道來年這一地會不會滋生出一地的感情,那些記憶和那些憂傷,哪些記憶的延續和哪些憂傷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