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漸冷,轉眼,又是一個原樣的冬至,只想找個無人的角落將自己掩埋起來。
獨自一個人沉浮,抬起頭,仰望夜空,黑漆漆一片,絲絲冷意,悄然渲染我失魂落魄的孤影。遠處若隱若現的燈火閃爍着絲絲溫馨的氣息,我拖着一具苟延殘喘的軀殼,踏着腳下仿若石沉的路,沿着虛無飄渺的燈火方向想要找尋那一絲溫馨。卻像一隻被禁錮卻不自知的鬼魂般,在永無止境的黑夜裡不斷地獨自追尋,卻永遠觸不到那一抹微光。
人群在我身邊潺潺地劃過,有人竊竊私語些什麼,有人匆匆趕往哪裡。來來往往的人群,熟悉而又陌生的氣息,我鑽進沉默里靜靜地看着他們,卻聽不見他們的聲音,也看不到他們的表情。把手躲在衣兜里,裹緊了衣衫,只露兩隻渺茫的眼,繼續在尋尋覓覓些什麼。我緩緩轉過頭,看向身後,我笑了,眼睛卻朦朧了。腳下的路,隨着黑夜慢慢模糊,不知道前路的身形早已沒入黑暗裡,只剩下背影,隨着寒風若隱若現。
家,應當是溫暖的,有溫馨的燈光等待着我,有父母慈愛的目光等待着我,是心靈可以棲息的地方。只是,冬,真的好冷,如我的心。蕭瑟的晚空揮灑着暗淡的眼冷冷地看着我,冰冷的空氣打在身上,寒來袖間,誰為我添兩件?颼颼的冷風在心底里肆無忌憚席捲,還能有何處用來避寒?捲曲着身體,任風肆意抽打,只剩影子,安靜地躲在我的後面。
路邊荒涼的枝丫,在寒風中來回搖擺,那枝頭僅存的幾片片枯葉,了無生機地隨風晃蕩,我的心也跟着無力的晃蕩。誰說的,外界的環境,並不能左右一個人所有的情緒,關鍵的還是內在的因素。我笑了,真的笑了,就象聽到一個三歲小童說品嘗了人世艱辛,領悟了愛恨情仇,最終一不小心又醒悟了那樣可笑。汝非魚,又怎懂失去了水的魚的感受,你能感受的最大程度僅僅只是你所能看到最表面的一層。
我只是需要一點點溫暖的氣息,別說堅強好嗎?如果習慣了偽裝堅強,會很累。我不是惆悵也不是憂傷,我只是需要宣洩,只是想誠實的面對自己的內心。別安慰好嗎?那樣會依賴。我真的倦了,只希望再多的傷痛,也不會長過一個冬天;只希望再難走的路,也不要長過一個季節。冬天已經來到,春天還會不會遠我不知道,只希望不會置身於在永遠沒有春天的北極圈,只希望這不會是一個無止境的頹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