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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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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兒是臘八,照舊俗,下午我和妻去給外婆上墳。

  外婆是兩年前去世的,她和普通的農村老太一樣,用勤勞、艱辛、包容和愛寫完了她的一生。

  小時候她從陝西回到河南,以紮根河南了卻他父親的心愿(她父親老家就在河南)。舉目無親的她遇過戰亂,受過飢荒。她的婆婆凶神惡煞般驅使着她,丈夫又是一個男權主義者,就這樣無怨無悔地逆來順受,對孩子們默默地撒播着愛。

  我從小就跟着外婆,她不會講什麼道理,在我上學的日子裡,她每天都早起給我煮飯,然後看着我吃完,背起書包上路。如果哪天她有事做飯晚了,她會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再三解釋。我那時候很不懂事,有時候還埋怨她。一次,弟弟犯了錯,她給了弟弟一巴掌,我就跟她吵,心裡還罵她狼外婆。

  我長大了,工作了,成家了。外婆老了,我總想接她來小住,可她卻總說自己有事,又髒的很,一次又一次地推。終於老到糊塗了,患上了老年痴獃,有時糊塗有時明白。

  有一次我去看她,吃過午飯,她指着我說“敏,你怎麼還不去上學?去晚了老師罰站。”我嘴裡說:“外婆,我孩子都上學了。”心裡卻酸酸的。

  前年冬天,她住在我二姨家,我去看她,給她買了只燒雞。吃飯時,我覺得她有點不對勁。果然飯後她悄悄叫我出去,從口袋裡掏出一隻雞腿,看了看四周沒人,小聲說:“快吃吧,香噴噴的,熱着呢!”頓時淚水涌滿了眼眶。

  想着走着,不知不覺就到了墳前,公墓周圍的柏樹,枝上的烏鴉,墳頭上的荒草,都在訴說著這裡的凄涼。我點燃了紙,,火光里又映出了外婆慈祥的臉......我覺得臉上涼涼的,不知什麼時候,淚水又在悄悄滑落,陰陽兩隔讓人如此無奈。

  珍惜吧,珍惜你的親人,珍惜活着的每一天。

  我們都很富有,我們有鮮活的生命,有愛我們的和我們愛的。

  讓生命的每一天都有我們的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