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看戲頻越劇<唐婉>,我又一次燥動起來.
曾記得,半個世紀前,我們這個小縣城上演我國第一部彩色戲劇片<梁山伯與祝英台>,全城頓時炸開了鍋,影院連演了三十多場,場場爆滿,有的連看三十多場,一場不撂。我那時還是個窮學生,也頃其所有,享受了三場。
我是被徹底震撼了,才懵懵懂懂地知道了情為何物。記得影院的喇叭是高強音的,梁祝的哭腔響徹了半個縣城,我家的北窗正對着影院,當時正值數九寒冬,呼呼的北風吹得破窗紙瑟瑟着響,伴着這哭腔直搗我耳鼓,撩得我青春萌動,唉!少年維特的煩惱,真難熬啊。
隨着歲月的增長,對斯已見慣不驚了,早煉就成了鐵石心腸。
昨晚看了《唐婉》,我又如當年一樣燥動,早過了“知天”之年,還如此輕浮?
也許是我太太崇拜陸遊了,更崇拜他那膾炙人口的《釵頭鳳》。
也許我太太太崇拜唐婉了,更崇拜她那更膾炙人口的《釵頭鳳》。
也許我太太太太崇拜陸游唐婉這對有情人了;更崇拜他們都寫出了這麼膾炙人口的《釵頭鳳》。
東風惡,歡情薄。他們分開了嗎?否!他們早已心心相印,十個百個東風也休想分開。
他們會像梁祝那樣化蝶嗎?否!他們留下了千古絕唱《釵頭鳳》,豈是化蝶這些虛幻東西可同日而語的。
他們在用他們那飽蘸鮮血的心,對着浩瀚的天宇,發出心靈的對話。聽!
陸游:紅酥手,黃滕(代)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唐婉:世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晚風乾,淚痕殘,欲箋心事,獨語斜欄。難!難!難!
陸游: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浥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唐婉:人成各,今非昨。病魂長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