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煙火尚闌珊,花信風來第幾番。”花與風之間有着它們自己的約定,風有信,花不誤,歲歲如此,永不相負。
—唐楹
開到荼靡花事了。心已冰封,情已寂死,空留這最後一句話作結語。翻閱年年歲歲,沉澱的記憶被左手打翻,多少淚水藏在虛假的笑容背後,在那暗靜的時日,走失在自我情感里淚眼迷濛,寂寞如影隨形。多想有誰陪我一程溫暖流徙,莫失莫忘。
夏日午後,你一句簡單的寒暄問候被我冷漠招架,情緒化是我永遠的癥結。一句飽含委屈的抱怨:你的話冷冰冰的。讓我不知所措,又驚於如此敏銳的知覺。本無意將情緒波及誰的,只得小心收拾着。隨後平淡無奇的零星言語湮沒在時光中,而你卻在我年華的印鑒上烙下痕迹。
所有在轉折之前都早已埋好伏筆了吧。
你描繪的那個世界,陽光亮得讓人想掉眼淚,夜似倒扣的澤潭,讓人逃脫不得。受丟棄的孩子,驚怯痛楚地目睹着一幕幕真相驚恐戰慄,讓人望之心碎,心生憐惜。歷歷在目的生活必須撕扯得血肉模糊,鮮血淋漓方才酣暢痛快。死亡的悲聲,生活的哀調,在周遭縈繞后,緩緩流向虛無之境。
遊走在你的字裡行間,我險些窒息在命運的暗流里。歲月濃釅的瓊漿於隱忍的傷口傾注而下,聽不見迴音。無數細節被反覆揪出卻調不出和諧的韻律。驚於柔軟的心揉進了多少悲涼,是怎樣用心地忘情地生活。望着掌心糾纏的紋路,不敢伸手,涼薄女子無法給足你溫暖,只能在一旁默默祈福。你的一句:楹,安。知道嗎?我便萬劫不復地淪陷,對於你要如疼己般疼惜。再沒有過多的言語,卻在心裡為你留下一方不可攻掠的領地。
你望着我敘述童年的華彩斷章,念叨說想陪我,遁尋着年輪的蹤跡,詢問我是否十八歲。我淺笑。據說童年的記憶選擇了悲傷,那麼一生就有了憂傷的底色,選擇了快樂,一生也就有了幸福的基調。此刻,我迫切希望光陰轉臉,你我一起欺瞞流年。我告訴你:我,九歲。你呢?時光逆流,攜手前行,用透明純凈的微笑撐起一片晴空,相信所有的純粹與美好。傾聽歲月滑翔的聲音,一起看季節更迭,細水長流……
昨日不可觸及,過往無法篡改。今生你我相遇,往後彼此相伴。
輾轉於街角萬家燈火。疲憊光影里的波瀾不驚,暗藏了怎樣的波濤洶湧。困頓的旅途,沉溺在冗長無邊的夢魘中,絕望的呼喊,驚醒時,夜包容收納了所有的無助不安,不動聲色地稀釋,直至淡然。
一紙問卷,心繫情牽。遇見你,安得促膝,說彼平生。只想醉笑,不訴離殤。
誰傳給你這份問卷?我們相遇相惜,沒有甜言。你叫我:楹。我叫你:冰兒。
你們認識多久?與君初相識,猶如故人歸。日子短得屈指可數又長得恍若前世結緣。
我們一起走下去好嗎?嗯,好。手拉手,彌散悲戚,延續歡笑,相約幸福。
你說:刪了所有人卻不忍心刪你。我自嘲道:我,一無所有。你說:就算你擁有全世界,我要的也不是那些。淡淡的言語,照亮暗域,醞釀一份濃烈的情誼。無以復加的感動,我再不能告訴你給不起什麼。涼薄女子,相依取暖,莫大福緣。
很想看你。隨口而出。你說:改天發照片讓你看。突然才意識到我們未談及吃穿住行的零散瑣事。只是在靈魂深處互相安置過。不曾刻意地接近,不曾隨意地疏遠,沒有形式,沒有客套。有着各自安生的空間,卻不乏問候關懷。一絲安慰便解千層意,無須費力揣度,便可默契含笑。美麗容顏早已在心裡定格,無所謂現實距離。
嬉笑怒罵皆成戲的世界里,幾番恩怨離愁,斬不斷相思情緣,萬般故事,不過是蕭郎路人。彼此都是不肯輕易交付又沒了命的傾注。你愛得那樣地自我,那樣地率性,那樣無所顧及,一覽無餘的歡快悲痛,不加修飾地真切演繹,是我一直想重返的最初。成長的憂懼、倉皇無措蔓延周身,牢牢捆縛動彈不得。一邊是執拗倔強的偏狂,一邊是抽絲剝繭的疼痛。看着你在壁壘中艱難突圍,倦怠不堪。我深知要學會承受痛苦,無聲無息地忘記,要給你屬於我特有的明媚,篤信你我約定。
秋風蕭瑟起,又一場花期過。暗啞的聲線,終結所有的悲痛。一年一度花信風,等下一季花開,你我同享豐盛人生……
PS:此文贈一友(冰兒)祥和寧靜或吵雜喧囂都一樣地安之若素,靜靜地住在自己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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