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很喜歡一個人獨自坐在窗前發獃,想一些離奇的事情,就這樣一個落寞的世界,總想去遠方。望着窗外的世界,天很藍,鳥兒也飄過。總覺得生命很陰鬱,染了黑色一樣,空氣中有腐爛屍體的味道,我不知道到底什麼是生命。
黑夜獨自一人跑到公園,找個寂靜的角落,什麼也不說,就這樣胡思亂想。風兒吹過,我撿起樹葉扔向空中,在看它緩緩落地,春夏秋冬,我就這樣走來。
看到馬路延伸向了不知道的遠方,我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是生命,村裡的人一個個都在這條馬路上消失了,不知去了何方。我行走在這馬路上,沒走多遠,就又回來了。因為害怕有人徹底的消失,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星期天的下午我曾獨自跑上山,看着還未落下的太陽,吹着風,任眼睛莫名的疼痛也不擦一下,一片開闊的世界和遠方的朦朦朧朧,我在空中大聲叫,然後喝了啤酒,疼痛似的下了山。
17歲生日的那一天,我也是一個人跑到公園最偏僻的角落,幾個小時都沒有一個人從我的身邊路過,我脫掉了鞋子,踩着微微濕潤的地面。我覺得這一天好特別。
還是接近冬天的時候,我赤腳伸進冰冷的水裡,徹骨的寒冷襲遍我的全身,抓起一把松針扔進河裡,看它生命的終結,我覺得好殘忍但我卻重複着這枯燥無味的遊戲,想象着自己全身變得冰涼,然後死去。
有人問我的朋友多嗎?我回答說很少。但不覺得自己很可憐,朋友到底是什麼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很少有朋友,所以總是我獨自一人。
我想我以前並不快樂,活得很累,在別人眼中就是瘋子一樣,註定和別人的與眾不同。就這樣孤單的一個人,在最後一排的角落,睡覺,逃課,迷茫的不知道該幹些什麼,生活就這樣畏畏縮縮,就這樣不明不白。我想過快樂,可瘋瘋癲癲已成我的本性,不由走進別人的生活。
內心還有那麼一塊寧靜的地方,在黑夜慢慢的寫作,不是白天,可以想着我為什麼活着,可以很晚睡覺,也可以獨自傷心,但不流淚。摸出自己寫的小說然後撕掉,不想看到這悲傷旋律的主色調,我期待着陽光下的思考,陽光下的奔跑。白天的渾渾噩噩,虛無縹緲,總要在內心深處里歸於寧靜,在每一個晚睡的夜晚思考。生活到底應該憂傷還是快樂?我不知道。
我不喜歡有那麼一點虛偽的人,儘管我很少有朋友,喜歡在大街上莫名其妙地望着幾個陌生人,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平日總是大大咧咧習慣了,這麼多年還很少可以發生在我身上令我感動的事情。在公交車上看到一對母子,看着小孩媽媽親昵的動作,我覺得那個小孩好幸福,我也突然覺得自己好幸福,莫名的笑了。喜歡一個人在陰暗的角落,觀察周圍的一切,體味這陰暗的生活。拿着西瓜邊走邊啃,不在意別人的感受,看有的人穿得很昂貴,在拎拎自己亦不覺得失落。自己只有啃西瓜的幸福,而別人或許不會有,亦或不需要有。一個人走在這千千萬萬人的馬路上,看着成都森林般的城市,許許多多的人,我覺得好虛偽,好空曠,不知自己將要走向何方,走向那一個晴空的部落,亦沒有消亡。
我的心還有一點柔軟,想着那個曾經或許現在都可以讓我臉紅的女孩,那個少年還有那麼一些快樂的時光,儘管不能同別人分享。午後的操場,原來我也可以擁有這樣的生命力,我也可以儘管獨自在陽光下奔跑,沖淡了一些孤獨。
生活就象這要走的馬路,不知道未來如何,也不知道馬路的終點抑或生命的終結。柔弱的內心到底需要什麼,物質金錢?我曾看到流浪人,從濟南到西安,是人在漂泊還是心在漂泊,還是嚮往沒有看到過的世界。
很難說擁有與沒有那一種才是幸福,我到現在也不知道自己本身的屬性,漂泊還是安身?生命本就該美好,可也許我還不知道。我憧憬未來,卻忘了珍惜現在,我亦不知道我的將來,所以我迷茫了現在,我也不知道我還有沒有將來,儘管擁有了現在。
在即將到來的每一分鐘,我希望我還是活着的,很好!
我的內心充滿了瘋狂而陰鬱的血液,我用了半年做了這一段時光的終結,這沉淪的生命當它扎進冰涼的水裡,或許就不會在醒來。
從那個晚上的九點一直到現在,我還是沒有明白什麼是生命,不過我學會了生活。從馬鞍到南充,從南充到成都,在從成都到洛陽,包含了我對一些美好生命的思考。漂流的生活不盡的腳步,騎車成了唯一的放鬆的生活,不過這有夢的生活很難實現,儘管有了一個不錯的開頭。
獨自一個人走在四方,瘋狂的騎車瘋狂的旅行,我夜晚12點04分翻過了帶雪的秦嶺,我停留了半個小時,幾十公里都只有我一人,但我卻沒有覺得孤獨,也沒有害怕,直到光着的胳膊有一層堅硬的冰冷的物質,我才醒來。可能是自己麻木了,也可能是一個標着夢想的玩意兒支配了我生活。路過觀音故里,閃過西安,兵馬俑的大門前我沒有駐足觀看,山外有山的華山我也就瞟了一眼,直到龍門石窟我作了停留,我在洛陽收穫了一種感動,這也許很傳奇,但畢竟是生活。我的生活我的時光沒有停留。
坐上火車回了成都,還有一個真正朋友的問候,我感到他對我只有了付出而我卻沒有給出回報。昨天從火車北站走路到了住處,天空還有點點熱,生命中另一段美好的時光我不曾忘記。
感謝我所遇到過和離別過的人。
我想,找個人同路,你願意嗎?願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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