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多了一篇不能完成的文字,我的文字往往來源於瞬間的靈感,因此它極其脆弱,一丁點的波折,這靈感的綺夢,便如掉線的風箏,漸行漸遠,因此,斷章殘句越積越多,終是無法完成的故事。這些點滴,亦如我的感情,有時實實在在,有時卻很遙遠,摸也摸不着,或許,這種感情只適合冥想,不會實現。所以,真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這個秋季還沒過去,那個春天,它能不遠嗎?
心在漸涼的夜裡,居然會是如此不安,冷的風始終沒把感情凝固。走在街邊,是我不變的行程,那一排若隱若明的街燈,每一個黃昏,每一個秋夜的蒼涼,始終與我同行,沒有誰能拽住時光的鏈。終究是秋天,南國的花事漸少,然而卻有那麼一抹淺淺的香,忘記了這個秋天,在轉角,那枝繁茂的桂樹,星星點點的花香,勾引我綺夢的源,我突然想起一個人,如指尖飄落蝴蝶,這種溫柔,美到蝕骨,雖是一瞬,卻已足夠。
風吹動着往昔的記憶,黑夜卻掩埋了虛幻的相聚相離。不習慣喧鬧的氛圍,喜歡陶醉在朦朧的思緒里。倘若沒有相遇,便不會徒增憂鬱,不曾一起走過四月,就不會去追尋那段時光遺失的美。就不會將文字堆砌成千年的回顧,唯有期望下一個春來時,可以撫平歲月留下的痕迹,悄悄的,不悲,不喜。
在街燈下,夜晚更是清冷,一個人沉甸甸地走着,繼續徘徊着自己的心事。天空還是那麼透亮,一如某人含笑的容顏,雖然很想哭,然而卻不願把淚落在這個秋天,不想轉身,怕煙花易冷,怕再也找不到你。為了前世曾經的追逐,我寧願忍受歲月的風涼。
假如未曾相濡以沫,也許就不會這樣折騰自己。原本只是想這樣安靜地,凝望每天的日升日落,在鍵盤上輕輕敲打自己無家可歸的憂傷;原本只是想躲在秋冬季節交換的深處,聽秋風與月色唱盡夢魘,唱盡繁華,唱斷所有記憶的來路。然而卻因你的一次回眸,讓我看見了你心中的那片綠色,讓我的夢展開了盎然。
霓虹的燈光,凝聚在窗上,那一扇薄薄的玻璃終是掩不住明媚,光影暖暖的折射,把我一分為二,一半若冬天,一半若春天,於是就想,冬天也好,可以擁着你,一起聽落雪的聲音,春天也好,我可以凝望那個四月,可以把心放在陽光之下,晾曬你曾給我的,如若無骨的溫柔。
這一條街道,那一個路口,始終只有我一個人在俳徊,常常有不想回家的念想,我不知道我在等誰,或者誰都不等,或者只想在那寂寂的一隅,一個人,就那樣一個人,一支煙,靜靜的燃燒那些零碎的記憶。
寂靜光陰,終於把我江南的那段故事遙遠成詩行,終於走出那座不堪回首的城。如今,又一個故事才開始,以後的日子,再也不想在城子里走來走去。你說,要諾我一世的光陰,而我,只願陪你三十年,這些時間委實不多,卻也是羅盡餘生。此去經年,始終堅信,一眼,便是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