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蓮花,因酷似一朵盛開的蓮花而得名,被譽為“永不凋謝的花朵”。原產於墨西哥,現在世界各地均有栽培。性喜溫暖乾燥和陽光充足的環境,長江以南地區,可行露地栽培。
石蓮種類繁多,屬落地生根植物,雖然枝葉的形狀、大小有別,但大體可依其色澤,將之區分為淡綠色石蓮與淡紫色石蓮兩大類。除了色澤的差別之外,這兩類石蓮,在外型上也有差異。淡紫色石蓮的外型,真的很像一朵盛開的蓮花;而淡綠色石蓮,由於葉片較為狹長,就如含苞初放的蓮花一般。
石蓮的生命力很強,成熟的葉片不僅可從葉柄處發芽長根,獨自發展成株,此即所謂的“落地生根”;也可從莖部葉片脫落處,另行長出一組石蓮。因此,整株石蓮就變得“花”團錦簇、生機蓬勃。當然也可將其側株剪下,扦插植入土中,它就會再由莖之底部長出新根,發展成另一株獨立完整的石蓮。如此多重的繁衍模式,讓石蓮展現出無限的生命力。
無論是淡綠色或淡紫色石蓮,葉片都是肥厚多肉,而且有輕微的苦澀味,尤其以綠色石蓮為甚。雖可生食,但一般都是將之打成果汁,過濾之後再加入蜂蜜,據說可袪肝火和養顏美容。石蓮因其外型,而有“石蓮花”之名,但其真正的“花”開場景,其實並不常見。
季春四月,清明時分,有一天我一如往常前往樓頂菜圃區澆水,卻意外發現,一株已栽種五年的淡綠石蓮,竟然在我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悄悄地綻放了一團白色的花球。這是我平生所見的第一株石蓮“花”開,其驚喜之情,真是筆墨所難以形容。
由於石蓮的繁衍方式,主要在於莖和葉,而不在於種子。因此其有無開花、或是花形色澤艷麗與否,着實並不重要,除非我們要對它進行品種的改良。這種情況,顯然與一般花卉有着艷麗的花朵、花香和花蜜,藉以吸引蜜蜂和蝴蝶前來傳粉的方式,有着很大的不同。因此,開花時節的氣候、以及昆蟲傳粉等外在影響因素,對一般栽植石蓮的人們而言,感受似乎並不強烈。
紫色石蓮幾乎是年年開花,但是綠色石蓮則是難見花朵。此外,就花開的形式而言,兩者的花朵不僅大小有別,其花蕊色澤亦有差異。綠色石蓮花型較小,花梗甚短,白花錦簇;紫色石蓮則系花朵稍大,花心有黃色,在一枝長長花梗上頭,花朵互生。因此,擬以一種概念概括所有的石蓮生態,不僅有掛一漏萬之嫌,顯然也並不完全適切。
由於綠色石蓮並非年年開花,因此自從栽植近十年以來,也僅看過兩次開花而已。幾年前曾首度驚艷過一株石蓮孤伶伶地在角落開花,前年則出人意外地約有十餘株石蓮陸續開花,其中尚有一株同時綻放兩團白色花朵,真可謂之石蓮奇迹。當然,奇迹來自於稀少,只是稀少與價值,似乎也並不完全對等而已。
石蓮花期可達一個月左右,由於花朵小又無鮮艷色澤,因此在花開花落之際,並不會驚動太多昆蟲與蜜蜂的光臨。雖然,它沒有像其他花卉一樣,有着艷麗的花朵、撲鼻的花香;也沒有甘甜的花蜜,以吸引蜜蜂、蝴蝶的光臨。但是,由於其形狀就像一朵盛開的蓮花,在心靈契合的情境下,倒也深得我的欣賞和喜愛。
由於日照因素的差異,綠色石蓮也會出現兩種不同的景象。在日照不強或有葉影遮蔽之地方,呈現淡綠色澤;但是,在陽光充足區域,卻出現淡金黃色。進一步比較兩者之差異,卻發現金黃色石蓮比綠色石蓮,其苦澀味較高,亦即其所內蘊的成分較佳。
此外,在日照充足的金黃色石蓮區中,也意外地發現一株淡褐色之石蓮,其葉片已經變薄、變軟,整個株體並無新芽,可見其生機業已停滯。很顯然地,這是由於日照過強、水分補充不足所導致,如果巧逢連綿梅雨來臨,在水分充足、日照薄弱的情境下,它們將可再度恢復生機。終究,過與不及,皆非植物所宜。
相較於其他綠色植物轟轟烈烈的開花和結果,石蓮的內斂與謙卑,恰成一種強烈的對比。它捨棄世俗潮流,選擇另類發展空間,看似孤獨,卻不寂寞。因為內斂,石蓮花影總是驚鴻一瞥;由於謙卑,綠意新株方能無限綿展。終究,在世俗虛華的風潮之中,能夠如此含蓄者究有幾希?
石蓮不從俗,花影悟新機。讀書應如石蓮花,隱藏其華麗的外表和花俏的方式,並在不招蜂惹蝶的情境中靜心涵養。此外,更宜旁征側引、觸類旁通,活化讀書的內涵,藉以展露其不變的意志與雄心,以期開拓屬於自己的學術花園。否則,如果僅是一味畫地自限,或者食古不化,縱然坐擁象牙塔,也將無法展露其原有的風華。
凡花錦簇,巧妝數月光芒;石蓮無華,綿展無限生機。靜心內斂,常可觸類旁通增益己所不能;虛華花俏,往往僅能招蜂引蝶風雲一時而已。石蓮新綠,花影傳奇,聰明的你,在求學與為人之路上,理應知道該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