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睜開眼,就模糊看到掛在陽台的衣服隨風搖動。是的,颳了一整天的冷風了,直到現在絲毫沒有減退的意思。
入秋以來,還沒有感嘆過什麼,儘管連日來落地的楓葉和枯黃的草木逐漸增多,也未去悲秋。前些日子下了一陣雨,正值深夜,我套用了李後主的那句“簾外雨潺潺,秋意闌珊,羅衣不耐今宵寒”以排遣心境。此刻,我釀蹌着推開窗,一陣陣寒風襲來,吹在臉面,浸入身心,一切都被吹散,我憶不起了什麼,恍惚間認識到,秋意不再闌珊,在北方是該和秋季說再見的時候了。
夜幕下的小道行人寥寥,秋風肆虐下的花草樹木在無奈的伸展枝幹。儼然注意到路燈照耀下的那片微小明朗的區域堆積着幾片凋零的楓葉,紋絲不動。想想兩月前還是青蔥搖曳,每次穿梭期間,疾步而行,裝滿了回味。如今已是落黃靜躺,不能留住一片,握不住的時間帶走了一切,帶走了屬於曾經最美的印跡。想着想着,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片堆積的楓葉被風吹走了。我極力的望去,在所轄的視線內始終沒有找尋到它們的蹤跡。無奈的轉過來看它們靜躺的位置,除了與它們顏色似同非同的微弱燈光在散射,其餘真的沒有什麼了。
我有點不甘心,又想看看它們曾經驕傲過的位置,滿樹的枝幹在秋風中孤零零的,少了葉的陪伴,也在埋怨秋風的無情。這是秋天裡最爛漫的童話,屬於人和物之間的私語,只不過時光的流轉,終是如此,楓葉不懂,我卻不能不懂。 秋風吹走了枝幹的伴侶,吹走了它們之間的爛漫,在下一個輪迴又是可喜的重逢。
我準備合上窗,也避一避秋風的的冷意。瞬間,有幾片楓葉飄到了那個熟悉的位置,停駐了。我抿嘴笑了,在最落寞,最傷感這一季秋風的時候總是來了一些溫暖,溫暖了整個曾經。誰還會再說秋風無情,不懂情意,楓葉隨風飄動的軌跡,也在無形中溫暖了一位看客脆弱的悲秋之心。
秋風起兮雲飛揚,草木落黃兮雁南飛;蘭有秀兮菊有芳,懷佳人兮不能忘。秋令時節的白描加上懷念佳人的感慨,敘述了一個人的感懷傷時。任憑秋風揮舞,當秋意不在,悲秋不在,埋怨不在,那感覺美好的一切,在下一季的開始定會述說著夾雜着愛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