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冬日最需要溫暖的時候,太陽卻成了擺設,又紅又圓,又光又亮,不乏美麗,只是吝嗇的散發著絲絲縷縷的暖意。
依舊瑟瑟地擠在接孩子的大軍里,不停地搓搓手,跺跺腳。把頭埋在圍巾里。
旁邊的小菜攤說這兩根大蔥三元錢, 我把手伸在兜里沒出來。‘’太貴了·,有些太貴了‘’
小刀子似的寒風吹在臉上,打了個冷戰,有些撐不住了,溜進對面的小書店裡,裝模作樣的看東看西,因我不是來消費的。
小書店的名字很有味,‘’文青書社‘’,可實在在的慚愧,與房子矮小破舊並沒有關係 ,是那學生用書擺的七零八落,沒有什麼規矩。也就罷了,不可思議的是書上面壓着一袋袋簡裝的饅頭、花捲、’燒餅之類的食品。玩手機的女人頭都未抬起。興趣本來就不在這裡,但卧在牆角的一架子舊書把我招了過去。多年的拾荒經驗告訴我,最臟最亂的地方必藏身‘’驚喜‘’。
厚厚的塵土沒有十年八年,修鍊不成如此意境。 我用手裡的一點紙巾擦拭着塵土,儘管心裡有些許心疼,但大掃除我沒把那義務。只勉強迅速的辨別這些書名。時間不多。( 散文網: )
在擁擁擠擠的陳舊的武打小說的縫隙里,抽出三本另類,四十一炮、簡愛、紅與黑。四十一炮也在這裡?原來是2003年版的,那時莫言他老人家還沒有獲獎哩。
書放在小桌上,抖落些許灰塵,沒敢露出想要的神情。反覆的說著,‘’太臟太舊了‘’‘,‘’實在太臟太舊了‘’
頭也未抬的女人冷冷的扔來一句,‘’一元一本,拿去。‘’
我的耳朵沒有問題,這次絲毫沒有小氣,拿出那兩根大蔥的三元,速速遞去。
誰說拾荒的人不愛乾淨,此時卻不想把塵土擦去,生怕書的名字照亮那女人的眼睛。生出反悔之心。
抱着沾滿驚喜的塵土,我願意站在寒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