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ppy1
風輕輕吹過每一朵小花和每一棵小草。我坐在窗檯邊,喝着奶茶,數着樓下草坪里的花朵,數着數着就亂了,然後繼續數。就在這樣的午後,棕熊尼塔敲開了我的門。我理所當然地驚訝了,不是因為門口站着一頭熊,而是因為這頭熊今天神色很不對。
“怎麼這麼慌啊,尼塔?” 尼塔反手鎖上了門,看似笨拙的他手腳很靈活,聽尼娜說,他小時候和一個森林鎖匠學過兩個月。
“有……有條狗追我。”尼塔氣喘吁吁。我順手抱起小乖乖——我養了兩年的狗,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笑道:“狗?你什麼時候怕起狗來了?”
“你當然知道獵狗後面跟着什麼!”尼塔應該白我一眼的,這是他的習慣,但他今天沒有白我。我越發肯定有問題。
“但那未必是條獵狗啊,也許只是一個驚慌失措的流浪狗而已。我看要不是小乖乖跟着我,你都要嚇得跑了。”我懶洋洋地躺在實木靠椅里,尼塔應該和我爭這個靠椅的,但他又沒有。
“不,獵人太可怕了。也許那不是獵狗,但我不願意見到那端着槍的可惡的東西……”尼塔越說越激動。他的神色真的很不對勁。
“尼塔,發生什麼了嗎?”我不再懶散地躺着,而是微微坐起來,小心翼翼地選擇了措辭。
“尼娜在藍莓山谷死了。”尼塔只說了這一句話,就沉默了。我想安慰他,但根本無從下口。尼塔和尼娜是那麼多年的兄妹,而尼塔認識我多久呢?決不會超過五個月吧。
忽然尼塔伸出了熊爪,像一個受驚、挨餓的熊對闖入自己領地的人做的那樣,張牙舞爪向我撲來。尼塔瘋狂地吼叫着:“是你的同類殺了我妹妹,我要殺了你報仇!”
happy2
我尖叫着醒來,看見尼塔和尼娜一臉好奇地看着我,我看見尼塔的第一反應就是死命地往後躲,當腦袋撞到了牆時,瞬間的疼痛感讓我再次清醒過來----剛剛只是個夢而已。
尼塔問道:“你怎麼了?”
“啊,記不清了,可能做了個夢吧。”我含糊其辭。
“可能?”尼娜問道。
“啊,夢總是記不清的嘛。”尼塔替我回答道。
“曉曉,你睡得很沉哪,怎麼喊你都不行,就算打雷你也醒不了吧!”尼娜用熊族慣有的口氣調侃道。
“啊……是啊……今天有什麼事嗎,你們都來了?”我很不自然地微笑道。
“今天是尼娜舉行成人禮的日子啊!難道你忘了嗎?”尼塔驚訝地睜大眼睛。
“哦……哦?什麼是成人禮啊?”我一邊洗臉一邊心不在焉地問道。
“哎呀,曉曉你記性真是越來越差啦。不是和你說過嗎?熊的成人禮是去藍莓山谷抓一隻長度超過50厘米的樹獺。”尼娜笑着,摸了摸我的臉。我繼續洗臉,突然想起來什麼,夢中尼塔說過,尼娜是在藍莓山谷…… 尼娜如果不死,是不是就不會出現夢的結尾呢……不,我在想什麼,即使尼娜死了,尼塔也決不會……但至少我也絕不希望尼娜死……
“不行,尼娜,你不能去。”我一把抓住尼娜的手。
“為什麼,曉曉?這是成人禮,去了我就長大了!成為一隻真正的熊了!”
“不行,尼娜,那裡……那裡很危險。”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難道說我做了一個夢,夢中的你在藍莓山谷被獵人殺死了,所以你不能去!?可那只是個夢啊!
“我知道你擔心我,雖然我是頭母熊,但樹獺算什麼呢?”尼娜笑道。
“不……不是樹獺……只是,那裡很危險,有很危險的東西。”我努力地想用另外一種方式提醒尼娜,但卻是徒勞。
“曉曉,你在說什麼?”尼娜滿臉的費解,坐在廚房吃玉米棒的尼塔也望向了我。
“尼塔,尼娜。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也許你們不相信夢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但曾經有一位人類哲學家說過,夢中的事物往往依託着現實,並非完全的荒誕。既然它不是過去的重演,那我寧願相信這是未來的預言。尼娜,不要去藍莓山谷,那裡很危險。”我翻來覆去卻發現只有危險這一個詞語可以很好的概括那個於我於尼塔於尼娜,都如此不詳的夢。尼塔繼續咽着蜂蜜麵包,尼娜則獃獃地望着我,一臉不知所云。後來的事情像夢一樣,我和尼娜坐下來,與尼塔一起吃蜂蜜麵包和藍莓奶昔,幫尼娜梳了個漂亮的髮型,送他們出門……唯有一件事我做得堅決果斷而清醒,尼塔問:“和我們一起去嗎?”
“不,不去了。”
我夢遊般地笑,原來人在不清醒的時候,唯有自私不會改變。
目送他們出門后,我用冷水狠沖自己的臉,腦子仍就一片混亂。
怎麼辦,怎麼辦?追上去死命地拉住尼塔和尼娜?還是坐在家裡等待現實告訴我這個夢僅僅是個夢呢?
我選擇了第三條路——去尼塔家。我記得尼塔發過誓,絕不在自己家裡捕殺獵物。
我只有相信尼娜會活着回來,相信即使尼娜死了,尼塔也會記得這條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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