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樣的伊人,在溶溶的月色下,獨奏那一曲《陽春白雪》?
是哪般的才子,在隱隱的刀光前,嘆念那一句“風蕭蕭兮”?
除卻雪女,唯有其誰?
除卻漸離,孰能於此?
而今,我不言那段似水般綿柔而似火般熾熱的真愛,卻言那奪人心魄的一舞。那一舞,傾國,傾城。
我亦是才疏學淺的,無法將其道盡。在燈火輝煌的宮閣中,那個遺世獨立般的女子,着一襲藍紗,在緩緩的配樂下,描眉,梳妝。妝容,紅燭,並不使她顯得雍容,卻襯出她的清麗脫俗。
一顰一蹙,一嗔一笑,一歡一怒,那眉頭的舒展,嘴角的弧度,便在那細膩的線條輕輕勾勒下,簇成了絕美。
我亦不言她的美,卻獨嘆她的簫。簫音似水,如怨如慕,如泣如訴,餘音繞梁,不絕如縷,奪人心魂,攝人心魄。音律凄涼,悄愴幽邃。雖是獨奏,卻又如此震懾;雖只一簫,卻如群芳共競,天籟和鳴。空靈與悠揚,在她纖纖細指的撫觸下,在翠玉笛兒飄出緩如清流的樂曲時,緊密地結合在了一起,渾然天成。
音律如她的銀髮,那般洒脫,想要抓住,卻空空地無處尋覓。在一陣微風的吹拂下,它順着指尖滑落。你只能回味仍留在指間的涼意,任其紮根在心底,默念一句矢志不渝。
畫面中的雪,隨着笛音而落。紛紛揚揚,飄飄洒洒。雙眸澄澈的小女孩,伸出稚嫩的雙手,在那份冰涼絲絲地沁骨時,露出一個純純的笑靨。
“雪?……”痴痴地望着天空的眼神,久久不移。
我曾形容過與雪女極為相似的女子。“曾有戰火硝煙,蹄聲狂亂,香消玉殞;今是一襲白紗,一眼百年,恍若隔世。今時今日,神魂飄渺,宛若仙子立於亭間,為薄紗所掩,猶抱琵琶半遮面。嘆蒼茫大地,仰伊人多嬌,問誰知愁苦?莫不是遨遊書海百年,孤芳自賞百年,無人問津百年?怪哉!天妒紅顏?”現在想來,不過是班門弄斧罷。
東橋中心小學五年級:張淑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