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個午後,這是我等待的時間,這是屬於我的時間,我這樣認為,可我在享受安然休閑的午後時光時,不少人在桌前飲着咖啡醇香,凝望窗外陽光,心中也有感慨萬千。
既然感慨萬千,只是剎那湮滅而已,何曾記下過?他們只是單純的享受,我同是享受,卻和他們不一樣。
我喜歡安靜的坐在桌旁書寫自己的小說。我的寫字檯靠窗,陽光可直射在我筆記本上,配合窗前木槿花香,筆下生花。
木槿花,總是我小說的主角,我不是名作家,只是可惜它沒有人欣賞,我只是用自己的文字把它勾勒出來,而已。看過我小說的人並不多,都說我的故事太悲涼,悲傷只是一種心情,看過我的小說後有了心情和感受,足以證明我的小說不荒廖。
我愈發的喜歡木槿花,我愛它的純潔優雅,慕它的淡雅芬芳,也常常獨坐窗邊,默默欣賞它。午後的時間不再是我唯一的時間,觀賞木槿的那段時間,世界彷彿靜止。
又一天。我聽着不斷的蟬鳴,坐在窗前安靜的寫小說,因為夏天的溫度在蔓延,也染紅了面頰。
她循着木槿芬芳來到我窗前。她優雅的盤發和修長的身材以及身上散發的淡淡清香已經給我完美的日出印象。似乎察覺有視線落在身上,她雙手托花,回眸淺笑。
真是個美貌女子。
我心中這麼想着,她一回首,縛發之簪悄然滑落,與青石板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微卷的長發散開,風吹蕩漾。
她彎下腰去撿發簪,淺綠色長裙映了一抹清新。我從側面看她,高挺的鼻樑形成漂亮的弧度,白皙潔凈的肌膚被太陽鍍了一層金黃,一雙水眸不畫而黛,兩片薄唇不點而朱,舒展開的眉,唇角掛着微笑。那日她的眉眼如畫,刻在了我十七歲的記憶中,她成了這個夏天最美的一抹顏色。
我望着她,遐想。見我目光獃滯,她便轉身,順勢倚在窗邊,與我暢談說笑,這是我認為我親密無間。
我們,從此便為好友。
她告訴我,她叫安暖,她的聲音很好聽,正如她名。
她還告訴我,她愛蘭花。
翌日清晨,她來到我窗邊,輕喚熟睡的我。我聞細膩好聽的女聲,便知是她。我起身,見她對我微笑,將一盆白蘭輕輕放在我的窗台上。
後來,她將去巴黎留學,那一直是她的心愿。我在她去后約一月的時間才得知她走了,她沒有留下任何書信給我,也沒有留下任何物品,除了那盆白蘭。又過了幾個月,她的父母告訴我,她在巴黎出了車禍,搶救無效。
幾年後,腦海中她陽光般的笑顏變的模糊。她剛消失那段時間,她嵌滿笑容的臉在記憶中還觸手可及,現在,已經飛遠了,飛離了我的視線。
那一年夏,白蘭伴我。
五年級:___北方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