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蕭爹訪遍親朋好友,仍未湊足姐弟倆的學費。
蕭蕭看看不停抽煙的父親,又看看邊抹淚邊嘆氣的母親,哽咽着說:“爸、媽,聽說山子剛從外面打工回來,我去問問他,看他能不能幫上忙。”蕭蕭爹無奈地點點頭,跟山子家沒有任何來往,希望渺茫。
天黑的時候,蕭蕭回來了。她笑着說:“總算沒有白跑,山子說他雖然沒有能力幫助我們,但他的老闆正在捐助邊遠山區的貧困學生,只是每個村只有一個名額……這個名額給弟弟,他學習好,比我有前途。明天我就跟山子出去掙錢,這樣能減輕家裡的負擔。”說完蕭蕭就進屋睡了。
出門在外的蕭蕭很懂事,再忙都會抽時間往家裡打電話。
“爸媽身體都好吧……我在這裡很好。不用擔心我。”
“蕭蕭,掙錢是小事,你要照顧好自己啊!”
“我知道,告訴弟弟好好學習,別辜負了大家的關心。家裡需要錢的話,就跟我說。”
每次都是這樣瑣碎的問候,但蕭蕭始終堅持着。她知道,父母希望聽見女兒的聲音,就像在身邊一樣。
5年過去了,一張大學錄取通知書送到了蕭蕭家,母親把這個消息第一個告訴了蕭蕭:“你弟弟考上大學了,快回家吧!我們一家人好好團聚慶祝一下,你都5年沒回家了,媽想你啊!”
“真的嗎?。弟弟真棒!可我現在回不去,廠里正忙,我過年再回家,好嗎?”“你這孩子,出門才幾年就不想家了,家裡這麼大的喜事你都不回來,掙錢有什麼用啊?”“媽,不是的,我……”沒等蕭蕭解釋完,母親氣得掛斷了電話。
來蕭蕭家賀喜的人絡繹不絕。一個回家結婚的青年對蕭蕭弟弟說:
“你以後有錢了,可別跟你姐姐學啊,真小氣,我結婚還差點錢,跟她借,她不同意,好像我還不起似的。”“對,就是的。”一同回來的幾個女生也附和道,“好幾次約她去逛街,她都不去。”“每次加班她都搶着做,全車間數她獎金最高了。”
七嘴八舌的議論讓蕭蕭善良樸實的父母無地自容,兩位老人找不出任何理由為女兒辯解,只能低着頭不停地給客人們遞煙倒水。
“你們錯怪蕭蕭了。”詫異的目光一齊投向說話的人——蕭蕭母校的校長。“5年前,蕭蕭編造了一個老闆資助貧困生的故事,從此她為這個故事付出了太多的代價:為了弟弟的學費,5年來蕭蕭沒吃過一頓早餐;如花的年齡,她沒為自己買過一件像樣的衣服,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髮夾。她之所以要學校為她保守秘密,是怕父母擔心,更怕影響弟弟的學習。如今,弟弟考上大學了,昂貴的大學費用還需要她那瘦弱的肩膀去承擔啊……”
所有人都驚呆了。
蕭蕭娘顫抖着撥通了蕭蕭的電話,早已泣不成聲:“蕭蕭……回家吧……媽想你……”
六年級:王苑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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