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季出生在九十年代最初期的一個盛夏,那是七月末的黃昏,夕陽染紅整片天際的時候,盛季媽媽的血染紅整張醫院產房的白床單”。盛父坐在搖籃邊寫下這樣一句話,搖籃中的盛季早已經安然入睡,這個時候盛季僅僅只有一個月大,剛剛從醫院的新生兒床中被盛父抱回家。
盛母倒了一杯牛奶進來,無意間看到盛父寫的那句話,盛父想用紙去遮卻已經來不及,盛母看着手忙腳亂的盛父笑出了聲,一邊扶起搖籃里的嬰兒餵奶,一邊對盛父說:“你那個德行還是改不了,喜歡把兩樣毫不相干的東西扯到一塊去.”盛父笑了笑把紙筆放到一邊,順手拿起一本書煞有介事的看了起來,是普魯斯特的《追憶似水年華》第一部——<在斯萬家那邊>,這是一部將近250萬字的巨著.盛父在經濟相對拮据的情況下購買了整部《追憶似水年華》,而日後每次閱讀都是到一半中斷,再想繼續的時候已經忘記上次讀到哪裡,於是又從第一頁讀起,以至於他看到的總是這部巨著的開篇.到了最後盛父徹底放棄了讀完它的“偉大理想”,把厚厚的七本書放在了紙箱底.通常這種時候家長總會把書放在顯眼的位置,以實現對孩子的熏陶,並且寄希望於孩子讀完它以完成在自己身上未完成的“偉大理想”.但是盛父卻果斷的把書壓在了箱底,到底是盛父當年的思想就已經超前的開放,還是當年盛父一時糊塗忘記了這部本準備拿來給蟲蛀的小說的這一重要用途,都已經無從考證,盛父當年一念之間的這個做法,對日後盛季的成長也幾乎沒有影響,抑或是,有了影響但誰都不曾有一絲察覺.
盛季當年在醫院出生的情景是當時所有在場的親戚都永生難忘的.出生時盛季就因為種種原因從而一度瀕臨死亡,恰好在同一天的同一時刻那家醫院的某個婦產科護士也在生孩子,醫生護士們出於交情都奔樓上那個護士的產房而去,不少醫生見盛季的狀況都勸盛季父母放棄她.盛季的奶奶和這個醫院的某個產科醫生交情甚好,這位老醫生也曾坐在盛奶奶旁拍着盛奶奶的腿說了一系列諸如“孩子爸媽還年輕,以後可以再要一個”的話,到了後來盛奶奶也開始動搖,假如了勸盛季父母放棄的行列,但畢竟是親生父母,盛父頂着巨大的壓力在和病危通知單上籤了字.後來發生的事超乎所有人預料,盛季以一種奇迹般的頑強力量活了下來,並且在一個月以內便可以被盛父盛母抱回家,後來連當初勸他們放棄盛季的醫生也都對盛季的頑強生命力感到驚訝.當盛父被通知自己的女兒已經沒有危險,是一個正常的新生兒的時候,竟一下子癱坐到了地上,盛母見到此般情景也說真不知道是說自己老公有膽量好還是沒膽量好.研究政治的盛爺爺看玩笑說盛季以自己頑強的生命力表達了對婦產科醫生護士們看中同事孩子的安危一事的反抗.而給孩子取名“盛季”,是指她在一年中最盛大的夏天來到了這個世界,並完成了一項盛大的奇迹.
盛母是一個羅曼蒂克式的人物,學生時代一有零花錢總是喜歡去買瓊瑤的小說來看,雖說當時內地瓊瑤的小說還不是很多,但盛母依然樂在其中且不知疲倦.中文系畢業后在依次郊遊中與盛父邂逅結識並最終結婚生下盛季,這種邂逅拿到現在來說也是一件奇妙且可以被人們津津樂道的事.很有當年紅極一時的電影《廬山戀》的影子.在盛季出生前盛母便有一種要把她的成長用一種特殊的方式加以記錄的衝動,加之後來盛季奇迹般的在醫院的那種條件下生還,更堅定了盛母的這一想法,於是盛母開始用各種東西記錄盛季從出生開始所有的點點滴滴,包括第一次笑,第一次喝奶,第一次尿床等等.這些瑣碎被記錄在一個本子里,或者幾盒磁帶中,串聯成一個盎長的年表,但這些對於盛季一家來說,卻是一份彌足珍貴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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