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保證在若干年後我能否依然清晰地記得每個同學的名字,以及大家的笑容樣貌。在這最後一個學期的小學生涯里,對於老師和同學的留戀情愫溢於言表。
六年級,充滿百般滋味的學年。或是緊張、或是不舍、亦或是珍惜……一堆堆寫之不竭的作業,各種類型的試卷,都提醒我們:臨近畢業,須努力;而課間休息時,談論最多的話題還是跟畢業有關,言辭中盡顯惆悵與酸楚;就算平時不怎麼多來往的同學,都早早在畢業通訊錄上記下了同學們的所有聯繫方式。最令大家忙碌的,是在每個周末同學奔走於相互間的Birthdayparty了,提前的、推后的,都是為了和好朋友多聚聚。
在畢業這支樂曲奏響之前,前奏曲早已輕輕鳴唱。《鈴蘭》的前奏文雅、婉轉;《晴雯歌》的前奏好像略帶凄婉;《葬花吟》之前奏則凄涼無比……歸根結底,樂曲的前奏就只是樂曲,自然離別的前奏也只能是離別了。
一開學,好友淑慧轉走了。心情鬱悶了好一陣子。有時我會嘴叼一根貌似狗尾巴的草,坐在半潮濕的草地上仰望天空。那一剎那,彷彿所有的雲彩都是為了拼湊成她的笑臉而聚集在這片天空。我仰着頭,半張着嘴,傻樂了好久,才回過神來。唉!雲者,浮也。難怪謂之“浮雲”。
浮雲,浮雲。那朵雲也“浮”到加拿大去了。這位老管不住自己手的“雲朵”(運鐸),有意無意地傷到很多同學,但他的成績卻是班裡的佼佼者。曾一度與我相爭全班語文第一,班裡五十多個同學,他的成績不言而喻。又到了月考,但此刻看到那個熟悉的被他人取代的座位,心裡的失落油然而生……
離別的前奏長鳴。傷感的我也知道,離別只是遲與早。小學,只是我們人生路上的一個火車站。我們一同等車,淑慧、雲朵他們的車先進站而已,我們的車遲早也會來,我們會被運往下一個站點——中學。在下一站我們還會遇到不同的旅客,就如小學的我們相遇、相識、相知。或許每個前奏都是新的開始,每個開始也都是新的前奏。猶如葉子離開大樹,不是大樹狠心,而是為了葉子和枝幹的重生。所以,敬請釋懷。把貌似狗尾巴的草從嘴角抽出,撕碎當坐墊的廣告紙,坦然面對每一縷陽光。
廣東省深圳市福田區福強小學六年級:王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