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雨紛紛,陰霾的天,幾許愁緒。回鄉下掃墓。
祖輩葬在鳳凰坡,泥濘的道路,幾個小彎,來到了祖輩孤獨的墓前。
滿山的紙錢,和遍地的鞭炮屑,稀稀拉拉的幾個人在點着香燭,空氣中瀰漫著沉悶的氣息。
看着一山的某某某之墓,我感覺到了自己靈魂強烈的歸屬感,終有一天,我也會這樣安靜的躺在這裡。最終,我也是將塵歸塵,土歸土,用佛家的話說,就是從來處來,最後到去處去。
捧幾捧土,在想,以後,誰會為我上一燭香,點一張紙,捧一捧土呢?
去鄉下的老家看了看,房子依舊在,只是不在有往日的歡笑,以往那溫馨的家,如今看起來是多麼的破舊,
蛛網從生,塵埃滿地,小時候我學步的時候,總是扶着的門檻,以前是我多麼結實的依靠,現在只及我的腳稞。
門前的小坪還在,老爸看着門前的大樹告訴我,那是他以前親手種下的,可是現在沒人管理,樹好象已經枯了。
從前印象中的小坪。母親在周圍中滿了絲瓜,苦瓜之類的蔬菜,門前的田是我們的,田埂上母親種滿了西紅柿,而我那時候總是等不及西紅柿紅了,就在它青青的時候就一個一個的偷吃了,一嘴的澀,一臉的幸福。
火熱的夏天,我們總是在門前的小坪上乘涼,螢火蟲圍着母親種下的蔬菜飛舞,一閃一閃如夢幻一般的美麗,旁邊的稻田裡是父親種的稻穀,青蛙在裡面歡快的叫着。我會想起田裡還有我親自插的秧苗。
記憶中那條清澈見底的小溪,我曾在裡面第一次學會游泳,我曾在裡面偷偷的用簸箕撈魚,那條母親總是擔心我會演死在裡面的小溪,如今怎麼是那麼的渾濁,那麼的小,小到彷彿我一腳就能跳過去。
去以前母親種地的地方,我擔紅薯藤回家餵豬的地方,記憶中是離家那麼遙遠的地方,怎麼現在好象幾分鐘就到家了,祖輩都曾在那快土地流下汗水,可是,現在我,只是靜靜的看着,再靜靜的離開。
到以前就讀的小學,第一次給我神聖的感覺的地方,我第一次捧起課本的地方,如今已是沒一個人,沒琅琅的讀書聲,沒一絲的生氣,因為這個學校已經被人買下來了,準備做什麼不知道,但是已經不再是一個學校,是某一個人的私人財產了。母親看見我的失落,告訴我,已經新建了一個大學校,大哥還贊助了1萬塊。
母親不停的告訴我碰到的每一個人我應該叫叔叔或是伯伯。他們會驚嘆,這個就是你的滿崽啊,20多年沒回家看看了,要是在街上碰到一定認不出來了。。。
驅車回家,陰霾的天中露出了一縷陽光。
笑看人生潮起潮落與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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