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飄下凜寒一層層,覆在我發上,臉上,衣服上。寒意一直滲透到我心上。忽然,身上一暖,我返頭看到母親,她把她身上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她對我笑笑,笑的暖人心弦,“下霜了,在學校還習慣嗎?” 我點點頭,低垂下眼眸,不敢對上她的眼睛,她總是這麼包容我,不管我是對的或是錯的。我住在學校里,她經常來看我。我長大了,對於她的種種,我不喜歡。她的腳不靈便,我不希望她為我,拖着病腳,穿梭在家和學校之間。她還要工作。 我粗暴的扯下她披在我身上的外衣,扔到她懷裡,大聲的對她說,“你回去,不要再來的。”說完,我跑開了。就在跑開的瞬間,我似乎看到了,她無聲的落淚。我忍住淚水,躲在寢室痛哭,為什麼媽?你不是說最愛爸爸的嗎?為什麼你要嫁給那個叔叔。爸爸,我掀開枕頭,露出一張照片。照片上人的笑容,依舊那麼明媚。可是,一切都是過去。我的淚,一滴滴落在上面,模糊的爸爸的笑容。爸,如果你還在的話,會原諒媽媽嗎? "零零零。”上課鈴響了,我擦乾淚水,跑去教室,李老師早就在教室,我喊了一聲報告。她揮手讓我進去。 “好了,我們今天寫作文,是關於愛的。題目自擬。” “好。”全場一片叫好聲,可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我埋頭,擺弄自己的筆桿,紙上白凈。老師巡視,我裝樣子,在書包里搜東西。可是晚了,就在我從抽屜抽出書包的時刻,老師已經站在了我面前。她推推鼻樑上的眼睛,問道我,“軒轅宇,你怎麼不動筆。” “我、、、、”我吱吱唔唔,說不上一句完整的話。 “你什麼、、、、”李老師用木尺輕輕敲了幾下我的頭,不痛,真的,只是心裡不好受,鼻子酸酸的。眼淚還在眼眶裡打轉。“老師說的話不聽,叫你做的事也不做。你還覺得委屈啊。” “老師,”半餉,我說道。“我不會寫。” “不會。”李老師聲音柔下來,摸摸我的頭,輕聲問道,“你媽媽,在你身邊嗎?” 她也許是以為我的留守孩了。不是的,我本來很幸福,是媽媽,帶了那個叔叔回來,爸爸很生氣。他胸口一起一伏的。眼裡像是燃了火光。那次爸爸媽媽吵得很嚴重,爸爸摔門出去了,外面下着大雨,我想送傘出去給爸爸,卻被媽媽喝住。那以後,我沒再見過他,無情的車禍將他帶到天堂。他留給我的只是回憶,一張黑白照和一個黑色的背影,在夢中多少次,我見過那個背影,當我伸出手,想抓住,不讓他走掉。可是一次一次,它都從我手裡消失。那麼的真實,讓我深深相信。 爸爸,你是愛我的是嗎?那你為什麼要離開我。那個一回家,就喚小宇小宇的人不見了,我找不到。怎麼也找不到。 灼熱的液體,自我眼眶流下,那是可以燙傷心的溫度。晚上,很靜很靜,靜的讓人想要咆哮,為什麼要帶走我爸爸。老天啊,為什麼你那麼殘忍。 "別哭了,“李老師掏出手絹,幫我擦淚,被我無情的推開,我看看天空,撒腿跑出讓我覺得壓抑的喘不過氣來的教室。 外面還在下霜,紛紛揚揚的很好看,象在舉行一場最凄美的葬禮。無聲的,如此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