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常說:“慈母嚴父,母親的愛是一片海,柔情似水;父親的愛是一座山,深沉如山。”
而我,卻有一個慈母般的父親。
自我呱呱落地起,眼前忙碌的身影就是屬於父親的,他會做很多事情,從小我的生活起居就是由父親一手包攬,父親會做美味的食物,讓我百吃不厭,會幫我扎俏麗的羊角辮,會把我穿的髒兮兮的校服洗得亮麗如新,會把我的名字取得很美,喚得很好聽,會寫很漂亮很漂亮的草書……在我眼裡,他就是會七十二變的孫悟空,無所不能。
如果說母親十月懷胎給了我生命,那父親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才是我生命的真正開始。
印象里父親總是要出差的,記得有一次,父親出差去了,放學的我正想讓媽媽把肚子里的“咕咕”聲給鎮壓下去。等到了家中,卻空無一人,媽媽去哪了呢?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徹夜未歸,留我肚子里的“咕咕”聲在空屋迴響,那一夜,無眠,止不住的想念父親。
父親回來了,我興奮地跑向門口去迎接——我的父親,我最親的親人。後來我們去書房聊天,這是父親再加我的必修課。只是,在那天,我才發現,我昔日英俊年輕的父親不見了,滿頭青絲已經漸漸泛白,眼角的皺紋昭告着天下——我的父親,青春不再了。是啊,我已經15歲了,是父親的蒼老換來了我的青春。所以,從現在起,我要做以前父親為我做的事情。那天,我沒有告訴他,我在他來的前一夜,餓了一整夜。因為我怕數不清父親頭上的白髮。
“爸爸,我想學做菜,你來教教我,好不好?”“芝芝,怎麼想學做菜了,我出差了,不是還有你媽媽在家照顧你嗎?”“不是啦,這可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你想啊,你的廚藝那麼好,我可不想讓它失傳呢,既然這樣,您就我這麼一個女兒,不教我教誰嘛,是不是?”我故作嚴肅的說。“傻丫頭,盡會逗我開心,來吧,上廚房去。”平時看父親做菜好像還挺容易,心想:不就是揮幾下刀子,切好菜放鍋里弄幾下,好學的很。可有道是站着說話不腰疼,那日,盡領略其滋味了。在過五關斬六將外帶手上見了紅后,終於在我手上誕生了一道菜。“來,我嘗嘗我女兒的手藝。”說罷就夾了菜,“嗯,不錯不錯。很好吃呢,全都歸我了。”“不行,我還沒嘗呢?”於是嘗了一口。“呸”這是什麼味兒,有限優酷還帶胡椒粉味兒,弄得我吐也不是咽也不是。“爸爸,你騙我,這麼難吃,全倒了。”“不行,這是你第一次的成果,我一定要把它吃完。”頓時,鼻子覺得酸酸的,一盤小小的菜肴,蘊着濃濃的愛。
可是,我的好父親,母親卻不喜歡。
那年的冬天,母親向父親提出離婚,原因是父親不夠有錢,還常出差。母親說厭倦了這樣的生活。我記得那是自我記事以來的最冷的一個冬天,父親站在門口,冷瑟的風將的頭髮吹的凌亂。歲月的風霜印在他白皙的臉上,神采奕奕的眼神在聽完母親的話后黯淡了下去,清瘦的身子在大厚棉衣的包裹下輪廓依舊清晰,他重重的點了頭。“我還要帶芝芝去,反正她跟着你也沒好日子過。”父親看了我一眼,眼神徹底黯淡了下去,還是點頭了。
次日,母親將我從那個曾經溫馨的想永遠沉溺其中的家裡帶離出來了,任我怎樣哭喊,父親也只是叫我要聽話,要乖,不要惹事。我哭着對父親說:“她不會管我的,我不要跟她走。”即使這樣,父親無動於衷。最後,我離開了父親。
可是,我想念父親,兩日後,我偷偷跑出了媽媽那裡,回了家。想見見父親。在家門口,我見到了父親,他還是穿着那件大棉衣,頭髮依舊凌亂,兩腮爬滿了鬍渣,獃獃看着遠方。“爸爸”我跑過去。“芝芝,你怎麼來了?”父親溫和的說,“我想你啊,我要陪你,一個人很孤單。”“傻孩子……”爸爸擁我入懷中。
那刻,冬天不再寒冷,我與爸爸緊緊擁抱在一起,兩兩顆火熱的心融化了一切……
新建二中高一:徐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