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中學生的生活變得豐富多彩了,與之成正比的是,課桌也變?quot;豐富“起來。於是,一種”新世紀的新文化--課桌文化“誕生了。
魯迅先生在桌上刻過”早“字,也在桌上貼過”君子自重“的字條,這也許是”課桌文化“的發軔之作吧。
插一句,倒也不是什麼諷刺對比--我曾見過在桌上刻”早“字的人,但他一星期遲到了三次;我也見過在桌上寫”勤奮、刻苦學習“的人,但每次的”酣睡交響曲“總是從”勤奮、刻苦“外傳來的。
相對的,現在課桌上的東西就有內涵多了--當然,除開那些歌詞、歌曲名以及”謝霆鋒我愛你“之類的崇拜派。這也分派?當然。如願派的”絕不讓拜仁慕尼黑的主力××勒×德打替補“,志向派的”克林斯曼能辦到,我也能辦到“,狂人派的”我歡呼我的殺氣/我痛恨我的上帝/我蔑視我的敵人/我感謝我的朋友“,以及抒情派的”風雨過後不見得有美好的天空,不是天晴就會有彩虹“。這個落款很特別,倒不是什麼阿牛阿馬的,而是一個近乎搞笑的名稱--文星監獄。
就是這種”課桌文化“,你肯定見過,說不定還在創造它。沒錯,它正悄悄地在學校中擴散開來,席捲着一切,於是”文化“從課桌上轉移到了課桌肚裡、椅背上、牆上甚至門上。
“課桌文化”是一塊心的留言板。那麼為什麼要寫在課桌上?如果寫在牆上、門上,清潔工一來就“乾乾淨淨,不留污漬”;如果寫在黑板上,能“觀賞”到它的畢竟只有少數人;如果寫在隨筆本上,又要拿本子給人“鑒賞”,似乎有一點不好意思及班門弄斧的感覺。惟有寫在桌上,清潔工弄不走--他不可能鏟來桌面吧;惟有寫在桌上,似乎不經意卻又實實在在地給路過的人“觀賞”;惟有寫在桌上,不必擔心本子花落誰家,不會遺失--但有失傳的可能,它可不會“流芳百世”;惟有寫在桌上,可以讓更多的人甚至下一批下下批學生們“觀摩鑒賞”。那還有什麼不寫在桌上的道理呢?
它如同莽莽野草,在烈火燃盡后又不斷湧出。甚至青出於藍,數量不減反而增多--這好像違背質量守恆定律呢?
可曾想起過大禹?雖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一萬精兵打一個將軍,打不過就說過去了。在長江入海口處“土掩”,後果也可想而知。大禹治水,採取疏通之法,化整為零,如同將一捆火柴解散再一根根折斷--當然我的意思不是叫老師把同學一個個地叫出來說弄乾凈桌子否則怎樣怎樣,而是找出它“堵塞”的原因再疏通。例如弄幾個留言板,讓同學之間想互交流什麼的--但這官方的東西肯定不如民間的開放、自由、方便,所以這留言板也僅是個“招安”的幌子。
看來,“課桌文化”還是有它產生、存在和延續的必然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