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歲,應該是一個怎樣的年齡?
我卻混在孩子堆里,裝作無知和幼稚。
是逃避么,逃避我該扛的那份責任。
還是仍在夢裡,將自己隱在昏暗的自我的殼裡。
似乎有一把未知的手術刀惡意地在刻畫我的肉體,
讓我越來越醜陋,
使我深陷在自卑的潭裡。
我的歡笑越來越勉強,
我不得不躲着你,
帶着讓人噁心的醜陋面孔。
我不在乎別人眼睛里的嗤笑、輕蔑、或者任何東西。
但我害怕在你的意識里留下任何污跡。
你的笑,
好美!
是我的腦海里描畫不出的樣子。
你活得那麼專註,
認真地過着你自己的生活。
一些人,一些事,
他們能夠走進你的文字,
成為你生活里的一點點小小的調劑。
卻怎麼也不能浸入你的內心,
攪動你原本的生活軌跡。
你讓很多人感覺溫和,
又讓很多人無法接近。
真羨慕你!
但我卻完全迷失了自己,
顧不上自己的醜陋,
顧不上自己的老氣橫秋,
顧不上自己的庸碌無為…
只一味地任由你的影子在我腦中泛濫。
我不夠格、我沒資本、我不配!
這我早就明白。
我奢求着要做一個逃離庸俗的人,
但學習的繁難向我嗤笑哼哈着
--似乎註定了我的平庸。
我拿什麼來守望你?
也許在某個不遠的明天,
我會灰溜溜地收拾破舊的行李,
狼狽地滾出你的生活…
我恨自己!
我恨自己!
我虛偽、懶惰、貪得無厭。
我恨自己!
我恨自己!
我恨我永遠也看不清自己的醜陋,
剛離開鏡子,就假裝自己還行;
我恨我沒有進取沒有志氣,
什麼也沒有,唉聲嘆氣又昏昏欲睡;
我恨我沒有好好撒泡尿照照自己!
庸俗、膽怯、無能…
卻想着保護別人。
我恨自己!
我恨自己。
儘管好運從來都不屬於我自己,
儘管我恨自己。
生活還是要繼續,
我會繼續虛偽地告訴自己“還行”,
我會繼續貪婪地去愛別人,
我會繼續假惺惺地“在努力”,
一步步地逃離那根本未曾逃離的庸俗。
夜寫於2012年9月21日
高二:冉文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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