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相信我有什麼柔軟的地方給被這部電影觸動的那麼痛,痛得我滿臉淚痕。
當然,我錯了,電影開始放映還不到五分鐘,見北風蕭瑟之中,母親孤零零地坐在頹壞灰暗的校園,靠着破爛的土牆,痴痴地望着灰暗的校園,痴痴地想着父親,想着那個曾經令整個校園甚至母親整個生命都鮮活激揚的人,再也不能輕輕地推開門,一臉陽光地走進來了。我想她每日都這樣痴痴地等着,想到她每日每夜地想,每日每夜地苦,每日每夜地望着,只覺得我的胸口,很輕易地被撕裂了,就那樣痴痴的我也墜下淚來。到了後來,看到這母親在大雪中等待着父親,睫毛上也凝了一層白霜。我的眼淚就開始肆不忌憚的落淚,眼睛看不清楚畫面。
那份震撼,只覺得讓我們的信一起一伏地強烈地共鳴,只覺得每次重溫,淚水就忍不住奪眶而出,這種感覺,偏偏在紙上是寫不出的。這怕是應了村上春樹的一句話:“文章這種不完整的容器,能裝下的也只能是不完整的記憶。”
確實是這樣,知道很長一段時間的今天,我才恍然大悟,我感動的這份情,是世間上已不復存在的那份情感,可以讓兩人互相依賴支持一生,讓人守着上一輩子的那份情,已經可以被稱作為永恆了!
我永遠感動與那份永恆!
我不再相信永恆了,就連席捲了無數人眼淚的Titanic,老Rose到頭還不是照樣放了手,把海洋之心扔入大海。可是我的“父親母親”,連什麼驚心動魄的故事也沒有,對彼此唯一觸動心弦的記憶也就是母親倚靠在門框,笑盈盈地等待着父親吃飯。他們的記憶,卻持續到死,持續到死。
我還是相信永恆了,我一直奇怪是什麼讓母親對父親那麼的依戀,聽了父親幾十年的聲音仍沒有厭倦;幾十年的柴米油鹽,還是那麼的習慣,他們想在釀酒,越釀,感情越深。
也許正是因為他們沒有相逢在駭世驚俗的愛情中,才讓他們從一開始就接近永恆,如果開始就是平凡的,那麼日後的平凡仍然是美好的,平凡的相依相隨,才有長流細長的溫馨,才有永恆的感覺,守護一生!
我看錯了世界,卻以為世界拿永恆來欺騙我。我想,每一天,我們都應該淘好我們平凡的沙子,也許,真正的永恆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