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這個夏天有勢必溶化掉什麼的決心,整個馬路在視線里蒸騰扭曲,而忘在桌上的蛋糕緩緩塌下一條黏稠的奶油線。隔壁人家的窗開着,風扇印着夕陽,孜孜不倦的攪拌着深黃淺黃,知了的叫聲在空氣中畫出棋格,喧囂已經擴展了大部分版面,這種基調是叫溫暖或是憂傷?再或者說是明媚的憂傷。
早上醒來的時候,窗帘任然沒拉上去,像是被忘在那裡,然後一直沉默下去,好在現在被我記起了。窗帘下只能看出隱隱約約的水乾涸的痕迹,牆頂還是沒修好,下面是斷斷續續的青綠,像是水來到這大大方方寫上到此一游,這一切的一切幫助人記起前日雨下的多急。不知道什麼時候吧窗帘拉下來了,就一直這樣,夜晚亦是如此,沒人拉上去。前日,雨忽然就來了,沒有任何徵兆,真是驗證了老人的那句話,六月的天像娃娃的臉。不過已經七月了。雨來的時候窗戶未關,雨朝屋裡撲來,卻被窗帘擋住了,只能滴下來,很快在地上形成一灘水漬,越來越多,我連忙拿拖把來拖乾淨,可還未走遠,馬上又是一灘水,這樣來回幾趟,意識到無用,就把拖把還回去,由它去了。忽然才發現,以前常聽雨敲打窗的聲音,清脆悅耳,不妨聽聽大雨擊窗帘的聲音。這種聲音很低沉,還很有序,彷彿古老的樂器在演奏亘古不變,韻味不減的古謠,聽入神了,也就忘了拉上窗帘這回事。
我跳下床,慢慢的拉上窗帘,強烈的光一下子射進來,我不自覺半眯着眼,陽光透過眯着的眼縫跳進眼裡,感覺到汪洋般的溫暖。有多久拒絕陽光了?被陽光懷抱的感覺真好。這麼一恍惚間我突然這麼想。
我深深呼吸這新鮮空氣,坐在書桌前打開作文本認真的寫起來,寫到一半,突然停住咧開嘴笑了。我放下筆開始翻閱自己這些天來寫的東西,有心情小記,有景色描寫,有散文,還有很正規額的文章,還有小說。
這篇小說已經寫了幾天了,就是一個很平凡很溫暖的故事,平凡到沒有人願意認真把它看完。這是幾天前我對語文老師說的,老師接過稿子,認真的看起來,從窗子里射進來的光把老師的輪廓勾勒的很模糊。過了一會兒,老師抬起頭對我微笑說:“這有什麼不好的,我看寫的很真實很樸實,沒有誰的生活會像小說里那麼大起大落!”“老師,我註冊了小荷的賬號,上面有來自全國各地的孩子寫的作文。”我話鋒一轉,說到了這件事。“是嗎?那很好,可以和別人討論下啊。”老師在陽光下的臉毛茸茸的。“我想進精品區,但是很失敗,因為那上面的文都很華麗很複雜,而我的文章根本就不是這種,我都很怕吧這些文傳上去。在作文上,我很怕這種失敗感。”我低着頭委屈的說。老師又笑了,“實質上,還是他們小了,你看那些作家的文,都很平凡很樸實,卻那麼受人喜愛,因為貼近生活,因為給予人很溫暖,這才是最好的。”“那他們長大了,會明白嗎?”“我想會的。堅持自己才是最好的,你的文章很好。老師給你一本書,你看了,慢慢就會明白的。”我如獲珍寶般的收藏好那本有着褐色封面的書,每每有沮喪感的時候就翻出來看看,然後小心翼翼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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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是沒有辦法改變的,也有些事情事無法預知的,就好像自己的青春一樣;時間看似緩慢卻有飛快的流逝,青春流年裡背對門檻的仍是自己孑然一身,驀然向前走的背影拋下了太多的曾經,堅持着自己往前走,該有些要承受,文學這條路走的很漫長,亦很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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