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他后,我落着淚回了家。 那個女的說必須把我送去讀書。出於考慮到我的後來,我還是勉強同意了。 在那個陌生的學校里,我多了幾分安慰,也多了幾分無意的恐懼感。在新的班級里,或許每個人都對我放出了疑惑的目光,恐怕那件事已經傳開了。 沒過多久,老師把我調到一個空位上,旁邊是一個看起來很和順的男生,之前在門外時還和我打過一聲招呼。他還是很委婉地說了句“你好”。還來不及回應,老師就開始自我陶醉地講起來了。 於是,他也成了我在這座城裡的第二個朋友。 下課時,他和我談了起來,他說他叫須城,也是不久前才轉學來到這間學校的。我也和他講述了我的情況,希望他能接納我。 陳老師,也就是剛剛那位滔滔不絕地講着化學定理的老師,是班裡的班主任。他把我叫到辦公室后說:“你是要住宿呢還是走讀。”我毫不猶豫地就回答了住宿,因為在學校住至少還不會過於寂寞,因為那個女的也希望如此,所以我便住在了學校,和須城。 就在我回到班裡之時,一位女同學遞了一封信來了,說是給我的,她是班裡專門管收信件的。我看了看信封上的署名,不禁呆住了。是他寄來的! 我感到興奮又悲傷,他就是相片里的另一個男孩,他叫依魄,信裡面寫了對那天的突入其來感到驚訝,也寫了我走後的那份憂傷,他還說是和我原來的父親要得的地址,說是會要來看我。我看完后竟然哭了,是在政治課上。 那節課我無法聽進去,滿腦子裡都是信里的內容。旁邊的須城不斷看着我,不知如何是好……在晚飯時,在他的追問下,我才把事情告訴他。後來他說:“那也許就是上天的安排吧。”他說得出這句話,因為他也經歷過如此的離別。他也把他的一切告訴了我。 他是從一座村子來的,他和我不一樣,他是被家人丟棄,在剛出生不久時。他沒有任何親人,只有養父和養母。他等到六歲才知道。所以他來到這座城市,是為了尋找他的親生父母。可是到現在,也杳無音訊…… 在宿舍里,我們度過了一個憂傷的夜晚。 第二天,我早早地離開學校,把寫了滿滿三大頁的信投進了信箱,那個紅色的信箱。 學校外面依然是楓紅的一片,我讚歎着景色的美好,我順手摘了一片,帶回了班裡。班裡正在早讀,熱火朝天地。我趕忙走回座位,也開始讀了起來。 老師們也一個個認識了,這座城裡,老師的熱情就像楓葉一樣,也許,住在這座城裡,每個人的心都會像楓葉一樣,火紅的。 在這個星期六,我回了一趟楓山,那座約定的山。 然而,我還不知道,那陣陣飄落的楓葉雨,在訴說著厄運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