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匆匆十幾載,心中憶事了無痕;
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為誰妍。
生命的原始形態是胎兒,它來自母親的子宮,四周充滿羊水,生命在這裡逐漸孕育,不經世事,遠離世俗,沒有烏煙瘴氣,沒有喧鬧的嘈雜聲,像是一片不被驚擾的世外桃源,脫離時間與空間的束縛,形成一個完全獨立的生命形式。也許,神聖的生命本不應該被打擾。
1990年10月29日,生命之門在睏倦的等待中打開。南方的十月還是那樣燥熱不堪,素白的天空少了些許溫文爾雅,逼仄的房屋讓人幾近窒息。
自出生的那天起,一個人就註定要學會怎樣偽裝自己,不必為生命狂歡,不必狂亂,冷靜是一個人最好的處世方式。
如果人真的是女媧創造的話,我們不得不佩服和由衷地感謝這位給我們帶來生命的神聖使者。她賦予了我們每一個人為了生活而努力的能力。其實,自然界里的每一種生命形態都具備了這種能力,不管是人是物,無所謂你處於什麼樣的時間或空間,這種能力都未被改變過。另言之,有些人卻在這個世上苟且偷生,甚至退化出種種自殘和自殺的行為,且問,人尚且如此,那動物和植物呢?“高等動物”,人枉此虛名!“絳珠仙草”和“通靈寶玉”尚有反哺之情,作為“高等動物”的人為何如此猥瑣?!
正文:家鄉?珍珠山
祖先取之名為珍珠山,難道山上有些許珍珠?后也有許多好友如此這般問我,我一時答不上話來,便附之其為實也。但若果真如此的話,我們那裡豈非深圳可比?其實,我也不知為何取之名,我想,也不必深究其緣由,既然是祖先留給我們的,我們應該義無反顧的繼承它。
家鄉的山確實很多,它不像泰山那樣雄壯彪悍,高不可攀。家鄉的山是溫文爾雅的,像小家碧玉,有一份少女般的羞澀含蓄。但它確是深不可測的,我在它身邊十幾年了,卻始終無法將它讀懂。
家鄉的山是綠色的,因為它身上駐紮着來自幾百甚至是幾千年的生命,樹上偶爾站立着一兩隻小鳥,樹下流淌着古老的小溪,小溪是活着的,誰也無法否認它是沒有生命的,青樹,古溪,小鳥,形成了一個完美無瑕的生命格局,似乎被時間和空間所遺忘。呼吸着這裡的空氣,能感受到原始的生命慢慢滲入自己的呼吸道,皮膚,血液的每一處。
沿着小溪一直往山裡走,看到一所破舊不堪的土坯房,曾經聽母親說過那是我的祖先為了逃避戰爭而暫避於此,不禁對這所孕育古老生命的房舍肅然起敬。房邊種滿了栗子樹,芭蕉樹,桔子樹。古老的人早已被時間的淤泥所掩埋,但他們的生活方式被這些生命完好無損的記錄了下來。
站在這裡,我感受到生命的強大,自己是浩瀚宇宙種一粒毫不起眼的微塵。無奈天色漸晚,不能盡興而歸。天邊的晚霞映射在山崗上,粗獷的輪廓給人以強大的威懾力,慌亂而歸。
時間匆匆流過,不給人以喘息的機會,我不得不遠離家鄉,來異地求學,無奈中似乎多了一份慌亂。也許,我這輩子也無法將它讀懂了……
家鄉?河流
每每想起家鄉的河,總有一份特殊的感覺,讓人似得似失,若有若無,這慌亂的感覺,一時竟讓人不知所從。
孩提時代,總喜歡到河裡洗澡,卻無趣於獨自一人,於是乎總喜歡叫父親陪同一起下河,但這看似簡單有理的要求卻總得不到滿足。因此,若有父親陪同,便覺這是奢侈,不敢多求。
後來逐漸長大,敢於獨自一人下河了,卻又慌亂於在河裡尋找更多樂趣,於是,開始常常在河裡捉些小魚小蝦,常聽父親說他小時候河裡的魚鱉異常的多,便開始兀自嚮往,然而,卻始終得不到什麼……
王熹,我姑姑的大女兒,異常可愛,小時候甚是喜歡與之一起玩耍,嬉戲,也常與之下河洗澡,摸魚捉蝦,快樂的回憶依稀留在昨天。
命運總愛跟人開玩笑,就在我高一開學的那一天,突然傳來她掉下河死去的消息,心中頗為驚愕,覺得很煩,以前的一幕幕開始在眼前重現,耳邊似乎常常傳來姑姑撕心裂肺的喊叫。死者已矣,生者何堪……
之後再來到河邊,心中便開始忐忑不已,這種慌亂的感覺,讓我茫然不知所措。我不知該如何對待這養育我十幾年又給自己親人帶來劇烈痛苦的河流。唉,也許當平穩的河水帶走一切雜亂無章的思緒的時候,心情會自己慢慢平穩下來,況且,時間會帶走一切屬於歷史的聲音……
家鄉?馬路
世界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我難以想象家鄉的路的原型,但依稀可以把它想象成一條通幽曲徑,兩旁雜草叢生,太陽的微光在天邊熠熠閃爍,附和着月明星稀,勤勞的人們便挽手荷鋤穿過這條小路,三三兩兩,零星的露珠灑落了一地,蘸濕了忙碌的農人,撫慰了慌亂的心。千百年來,他們就一直行走在這條小路上,從未停歇過。
這條路太渺小,宛如飄散在茫茫宇宙中的一根髮絲;這條路太偉大,她承載了太多的榮辱興衰,慌亂與無助,她活得太真實,太認真,認真得從未停下自己的腳步。她從一開始就認清了自己,她了解自己的使命,她註定不會擁有行雲野鶴般的自由稟賦。現實賦予了她太多世俗的東西,再平淡閑逸的心也會被風化,她,活得太累。
落花有意隨流水,流水無意戀落花。人們開始試圖去改變她,其實,人們似乎從未停止過,逼仄狹窄的路太繁瑣,就連想看一眼遠方的風情也要踮足而視。人們開始義無反顧地披荊斬棘,有了愚公移山的堅定決心,大樹在無知中倒下,雜草散落了一地,鋪陳在滾燙的淚水中……
人們用種種冠冕堂皇的理由編織成一頂頂厚重的帽子,面露笑容地帶上,心中滿是欣慰與歡愉,以為自己是萬世的功臣,芳名即將流傳萬年,便開始堂而皇之的仰天大笑,殊不知這一切都是無謂。
世俗里裝滿了太多的污濁,慌亂取代了滿心歡喜,世界在無知中蛻化……
珍珠山中學初三 余冬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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